看来殿下那份残暴仍旧没有变,只是比从前稍微隐藏了些许罢了。

除了在府中打听,他也免不了在外面打听核对,以免澧王府的下人经过训练哄骗他,那他回去可就不好交差。

结果打听自然是一致,连曲公都没法具体探查清楚,他哪能靠这点打听就一清二楚。

如此等到大年过完,龚士忠便收拾东西启程回去复命。

……

“如此说来,寡人的老三在澧城过得还算不错?”

两鬓已经生出白发的秦王听到复命,语气似在疑问,似在思考。

龚士忠不敢隐瞒,呈上日志和各种可以为证的证据,

“回禀大王,据奴才观察,三王子已经从骊姬娘娘的逝世中走出来,脾气虽仍旧残暴暴虐,但比之前好了许多,去到澧城两年王子并未结交任何士族,澧城士族对王子也不太尊敬,年节之日无所交际便罢,连基本的节礼都没有奉送。”

“不过王子并未作怒,看来也心知自己无继位之望,也无需再费这等力气,精力倒是放到了其他地方,每日与美人饮酒作乐,看看藏书打发打发时间……”

秦王皱眉,“美人?老三不是不近美色吗?还有他看的都是什么书?”

龚士忠低头继续,

“是名相貌精致的士子,王子虽不喜美色,但终归还是需要个纾解的人,那少年知情识趣,身为士子满腹学问见识与王子聊得上,王子对他倒是挺满意。只是那少年似乎跟曲公有点关系,王子对其也并不是特别信任,表面宠爱,私下里颇有发泄之意。”

“至于王子看的藏书也都是些关于各地风俗民情、游记故事之类的……”

一个残废之人不就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的么,看这些书并无奇怪。

“恩,事情办得不错,下去内务领赏。”

秦王点点,将人遣退。

半晌,又才对侧头对身后询问,“龚士忠说得可有出入?”

“如数对上。”

仿佛无人的屏风后传出一道声音回禀。

“看来老三确实歇了心思。不过骊姬母族怕是不会就此甘心,老三对老二终究是个威胁,既然老三他喜欢男人,那寡人便成全他,弥补我们的父子之情……来人,准备笔墨,寡人要拟旨。”

秦王言语似关心,神情却无半分慈爱,只有凉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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