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傅书濯跟裴炀都不看这玩意儿，工作就够忙了，谁还顾得上休闲娱乐。

傅书濯长腿一迈站起身：“我去冲澡。”

裴炀不自觉地瞄了眼plus的地方：“不按了？”

傅书濯轻笑：“你是不知道你按摩技术有多差？”

太重像是在掐他，太轻根本是在调/情，还是不负责收尾的那种。

裴炀巴不得不按，根本没仔细听。

傅书濯挑眉：“看什么？”

裴炀立刻收回视线：“什么？没看什么。”

傅书濯眯眼：“大吗？”

裴炀嘴硬：“也就一般般。”

傅书濯捏了下他嘴：“也就接吻的时候软一点。”

裴炀触电似的跳开：“你要遵守规则啊！不要瞎碰我。”

“我的错。”傅书濯捞起睡袍，直接走进主卧浴室，“你先睡。”

裴炀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傅书濯要在卫生间耗很久。冲个澡需要很久吗？显然不需要。

他听着浴室渐起的水声，还有若有若无的闷哼，脸又唰得红了。

裴炀总觉得不保险，万一傅书濯自己弄不够，回来化身禽……

他一溜烟儿跑到猫房，把还在睡梦中一脸懵的白猫捞起：“给你一个做小三的机会。”

灼灼：“喵？”

傅书濯穿好睡衣一出来，就看见裴炀用被子牢牢裹住自己，而属于他的那一半床上正躺着一只懵逼的猫。

裴炀：“你今晚不许抱我了，抱它，我被子也许抱。”

傅书濯想起裴炀因为吃醋不愿意养猫的事：“你确定我抱着它睡？”

裴炀眼神飘忽，可疑一顿：“嗯……抱它。”

傅书濯十分淡定地掀起被褥，把灼灼也捞了进来：“你说的，别后悔，以后也不许秋后算账。”

灼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喵～”

裴炀眉头顿时皱紧了——让你抱你就抱，让你别碰我怎么没那么听话？

还有这只公公，有没有点羞耻心？才认识第一天就爬床，猫界的脸都被它丢完了！

裴炀带着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气闷转过身，动静大得很。

傅书濯到底没舍得逗太狠，把灼灼放到了地上，猫睡被窝也不好，容易被压到或者闷着。

他连被子把裴小猫卷进怀里，在对方炸毛之前说：“夫夫之间的夜间义务你不愿意履行就算了，抱都不给抱是不是太过分了？”

裴炀：“……”

他安慰自己，就当有个大型娃娃抱着自己，反正碰的是被子，又不是他腰。

腰也不是他的，是原主的。

睡前照例一颗“维生素”，裴炀很快被傅书濯的气息包裹着睡去。而早在他之前闭眼的傅书濯却睁开双眼，十分清醒。

他还需要理一理思绪，裴炀的这个情况肯定和阿尔兹海默症有关，要跟医生说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直接坦白这个选项直接被傅书濯pass了，坦白就需要告诉裴炀生病的事，他宁愿裴炀永远这么别扭着，也不想他为生病焦灼难受。

他放轻动作掏出手机，裴炀睡得正熟，只有床尾的猫迷糊地看了他一眼，娇娇地喵了声。

傅书濯竖起手指：“嘘。”

小说很长，一晚上应该看不完。昨天就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今晚得补觉，否则明天没法处理工作。

昏暗的夜色里，只有手机的灯光照着傅书濯逐渐泛红的眼眶。

一开始他还是笑着看的，可慢慢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本书只记录他跟裴炀美好的瞬间，而吵架和矛盾一样没提。

比如高考那年，他俩因为彼此的志愿不同生闷气，最后打了一架发泄完才和解。最后决定优先选择同一个城市的学校，反正不能异地恋。

不可能是忘了，明明其他事都描写的很细致，就连高三那年裴炀背着所有同学老师，在体育室里被傅书濯摸腹肌这样的小事都记得。

还有，傅书濯看到这里才算明白，大一那年，刚和父母闹掰、正处于抠搜状态的裴炀为什么非要跟他租房子住。

是因为裴炀来找他，却看见了前任秘书尚卓。

那时他跟尚卓刚认识，还是室友，裴炀一眼就看出尚卓别有图谋，怎么都不愿意傅书濯跟尚卓同住一屋。

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分叉……现实里，裴炀跟父母闹掰了，但文里却提都没提，只说兼职是为了体验生活，为将来的创业打下更好的基础。

书外，裴炀大学四年没回过家，书里，裴父裴母不仅接受了傅书濯，他们还经常回家拜访。

书外，裴母于一年多前死于车祸，书里的裴母活得好好的，在本不该她出现的时间线里依然会跟裴炀聊天，会叫他常回家看看。

像这样的反差还有很多。

傅书濯每翻动一页，心脏就像被什么扼住了一样窒息，他抵着喉咙，尽力不让自己的颤抖惊醒裴炀。

比起自传小说，《张扬》其实更像裴炀创造出来的理想乌托邦。

那里没有遗憾和痛苦，只有圆满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