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一眨眼,却是靠在未婚夫怀中,打趣又不解的继续笑着:“给我看一张照片就指望我消气?”

“当然不是。”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她的手随之被人抓住放在了鼠标上,身后有人慵懒的叮嘱:“右键点击一下。”

安朵从善如流的跟着点了一下,下一秒伴随着一阵刚才才现场听过的轻音乐声,大屏幕上的照片一闪而逝后突然变成了三天前自己出席电影节私下晚宴时的模样。她穿着一身红色宽摆的长裙,端着一杯香槟在人群中正娉婷而优雅的微笑。

安朵一眨眼,从这张照片中很快的延伸出当时的记忆。那是跟着伯特伦一起去的宴会,推不掉但又必须去。因为在电影节期间去过好几次类似的宴会,她实际上早就不耐烦了。这张照片中她看似在礼貌的倾听大家的对话,实际上却是在走神……

大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又是一闪,忽然间又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扩大成了另一张。这张照片是在车里拍的,是五天前她和剧组几人同样是去一个晚宴的途中拍的。照片中她披着一件外套,正在和梅沙说话。从拍照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轮廓。比起前一张在宴会上优雅完美得像是机器一样的自己,这张照片上的她显然要更加灵动生活一些。

然后照片再是变化……

从这几天出戏宴会、到私底下看书、喝咖啡,再到电影节开幕那天她站在伯特伦导演身边。再到更前面一段时间她很熟悉的一些生活照,再有拍摄《魔帝》时候那些极端环境中正在拍戏的自己,然后时间越来越往前,在一个多小时后照片墙终于播放完毕,在大屏幕上定格成一张很久以前的照片。

不!

其实那并非是照片,而是一幅油画。

蜿蜒的山道,碰撞的出租车和保姆车,以及站在保姆车前强撑着眩晕的自己还有车厢内透出来的一双犹如黑曜石一样灼人而深邃的眼睛。

安照片墙播放完毕,安朵看得几乎凝固的视线终于有了动静。眼眸轻轻一眨,靠在对方怀中盯着那张油画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幽幽的提醒:“要是我没记错,您当时在车里面带着鸭舌帽和墨镜,我根本就没看到您的脸好么。”说完她转过头看着在刹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噶尴尬的封影帝,调戏的抬手戳了他宽阔的肩膀一下:“您又是抱着什么心理故意这么画的?”

封影帝的尴尬只存在了一瞬间,随后就睁眼说瞎话的优雅微笑:“不觉得把墨镜去掉后,这么看画面更有意义吗?”

“与事实不符。”安朵幽幽提出意见。

“画面感更重要。”封影帝优雅微笑之余很快的转移注意力,抬手摁着安朵的下巴重新转向电脑屏幕,对着她耳垂幽幽叹气,仿佛受伤似得:“看了这么久,你就只顾着拆我台了?一点都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