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抓阄真的是很有意思,每个人的戏份不同、所以其实是无法很正经的定义到底谁演的好谁演的不好。但另一方面这个角色又有少女、青年、中年、老年四个年纪,按照那些网友们反呛她不适合这个角色的话来说,她选择前两个年纪更好发挥、也更能拿到更高的分数,而后两个之中中年还好,但以她现在的扮相去演绎老年的角色,未免……未免太过冲突。

但时不待她,偏偏担心什么来什么,展开一看果不其然是请随意挑选一段老年段的情节演绎,安朵吐出口浊气将纸团再次揉在了一起,对面带关切看过来的凤妃微微点头。

那边厢陶旭低声给徐老先生说了自己抓阄上怎么写的定义,徐老先生听了后忍不住颔首,赞赏道:“这个很不错。”说着敲打了一下桌面,定声道:“那就这么着吧,从少女时期的戏份开始,抽中了少女时期的那位第一个演,然后依次排序怎么样?”省的待会儿又闹出幺蛾子说这里走后门那里不对劲,现在谁都不知道她们手上的纸条到底写着什么,最是公平。

“我没意见,怎么样都行。”余君笑着抚了抚长发,却见徐老先生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道:“你来的最晚,你的戏份和他们的有些冲撞,所以你就最后一个吧。”

余君笑了笑:“您要是不担心虎头蛇尾结束的话,我也不担心收尾问题。”

“那我就先献丑,起个头了!”杭婉云笑了笑站起身来,沉吟片刻走到场中。徐老先生的书房颇大、大家腾开场中的时候也有十来个平米,虽然不够大开大合的戏份,但也尽够这会儿的独角戏了。

她今天穿着一条浅色的裙子,头上随意的挽着一根发簪,此时站在场中微然垂着头、侧脸婉约娉婷、十足十的一个古典美人。

但转瞬间她脸上的柔和变得干涩而僵硬,手指握紧、下颚低垂,几秒钟后她急急的喘了几口气,猛地抬头错愕的正视前方,眼中惊愕与震惊后的猝不及防相互对应:“母妃……您、您要我嫁给那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几乎把剧本翻遍了的安朵瞬间知道了她演的是哪段戏,那是豆蔻年华的公主时期,她接到母妃的传召,向来忽视她的亲生母亲这辈子第一次的慈祥温柔就是要她用自己的婚姻来给弟弟铺路。荒唐、震惊、失望、难过,以及愤懑而憋屈,这几种情绪都是安朵当时揣摩这段戏份时总结出来的,她快速将自己之前在家里想象中的如何演绎和杭婉云此时的诠释相对比。

少了难过和失望,但却将荒唐和不甘越发的扩大淋漓的演绎出来。安朵说不上哪一种更好,毕竟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的角色每个演员所理解的方向却不同,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杭婉云此时演的很棒、入戏深刻、演技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