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差点气得摔了电脑,因为林辰那次蹂躏,在治好病后又偷偷进了整容医院调整脸蛋的江芷也是失望的咬了一口银牙,简直呕得心头吐血。

而在外面各种纷乱情绪中,安朵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修剪好了面前的一盆花,楚晏就又过来找她。这位八面玲珑的助理长十分的有眼色也很有眼见力,口头上说的极为好听,【老板这会儿吃过了药,医生说暂时不能休息不能劳累,但我们都劝不了她,小姐能否请你过去和老板说说话】

安朵能说不吗?

当然不能!

如果是几天前她还能毫不犹豫的拒绝,但现在看到向建林那条出了事的腿以及没有血色的脸,她就下意识的心软,所以最后只能点头。

足足一下午她都坐在向建林的病房给他念文件或者聊天,但无论是平板无波根本不带脑子的念文件还是随口聊天,对方都能扯到生意场和名利场上,什么股票、期货、什么向氏正在涉及的生意,什么这会儿欧洲那边公司有什么计划,安朵听得云里雾里、却免不了在对方简直堪称魔音灌耳的述说中了然了一些。

安朵头疼不已,根本不想念那什么文件,但向建林每次都吊着那条触目惊心的伤腿,脸色惨白强撑起精力看文件,安朵知道他是做给自己看的,但偏偏因为这次事情,自己到底觉得愧疚又心软,在经过上午的妥协后下午再次妥协。而对方每次都在她蹙着眉头不想再听或者再次了解那个话题的时候,恰到好处很是轻松愉快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生意场上的一些笑谈和他早年经历过的一些事。比如打通欧洲市场时,如何另辟蹊径的打动那片区域的政府官员和贵族。

这些故事在安朵看来简直可以写出一本书来,那些精彩而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的故事,实在是很吸引人。

整整两个多小时,从两点多钟到此时五点半,两人一直在聊天,安朵无法将他真的当做父亲看待,向建林察觉到然后放低了身段和她犹如朋友一般的交谈,今早颇为生涩的尴尬气氛消散不少,两人间到底是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

夕阳渐渐变成橘色悬挂在半空中,安朵看了看墙上的表,将手中的文件放了回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向建林不舍的叹了口气,笑容慈祥的颔首:“好,我让人进来推你出门。”说完就要按床边的按钮。

“先等一下。”安朵忽然喊了一声,向建林动作一顿,大眼看去却是安朵沉静的一张脸以及镇定的双眸。他手指微动,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向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接触这些文件。”安朵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准备先说清楚,她抬起头郑重而诚恳的说道:“但我并不想接触向家的这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