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将手上的药瓶合上,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一边语气平静的开了口:

“你真要我治?”

“不只是我,还有我这几个兄弟,都想让曜医师好好治上一治,曜医师以为如何?”

“不如何。”

“怎么,白日里曜医师不是嚣张的厉害,现在就怕了?”

“我是怕你们后悔。”

“哈哈哈,竟然说怕我们后悔,难不成你还能吸干了我们不成?”

剩下的人也笑了起来,一起朝着曜围了上来。

“大爷现在就让你尝尝厉害,一会儿保证你欲-仙-欲-死。”

一脚踢开受伤的那名兵卒,兵卒手脚并用的跑出营帐走了,营帐里只剩下曜和几个兵痞子,没有闲杂人等方便办事,正好曜也这么想。

*

独孤摄的营帐内,独孤摄正坐在主位上翻看奏折,夏侯副官走进来弯腰行了一礼。

“殿下,赵四带了几个人往曜医师帐子去了,看样子是去找事的。”

“找事?孤看是找死差不多,不用理会。”

“殿下何出此言?那位曜医师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如何是赵四的对手?”

“连你也这般想,难怪烛国那几位接连栽在他手上了。”

“殿下是说……”

“等着看吧,烛国就要乱成一团了。”

夏侯似懂非懂,他本来就是个武夫,不似独孤摄一般洞察人心。

“那曜医师那边就不管了?”

独孤摄合上奏折,手指无意识抚过拇指上黑曜石戒指,漆黑如镜的宝石如同曜的眼睛。

“罢了,时候不早了,过去看看热闹也好。”

独孤摄起身朝外走去,夏侯跟在他身后,很快就见到了曜所在的营帐,帐中还点着烛火,却一丝声响都没有,夏侯心里嘀咕了一句:难道是走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撩开营帐的帘子,夏侯首先看到的便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兵卒,他走过去试了试鼻息,已经全部死了。而那位文弱的曜医师则是一个人在角落站着,摇曳的烛火映照在苍白的脸上,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杀人凶手这四个字。

“殿下这……”

“再叫一名医师过来。”

夏侯看了看神色如常的独孤摄,又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曜,撩开帐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