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隆看了片刻,上前一步将曜扶起来,指腹不经意摩挲过曜皮肤,果真如玉石一般光滑,心里倍感萧索,就当是他无福消受了吧。

“罢了,你既然不懂宫里规矩,往后就不要离开若虚宫了。”

羽隆最终只是罚了曜禁足六皇子宫里,高拿轻放本是帝王常用来笼络权臣的办法,如今竟然用在一个男宠身上,厉延庭和羽环虚都有些心情复杂。

“这奴才连自己主子都看不好,杖毙了吧。”

说完羽隆就离开了红鸾宫,连六皇子送来的美人都没心思看上一眼,剩下的宫人大多跟着羽隆离开了,水泄不通的红鸾宫很快就只剩下零星几人。

羽环虚看向地上跪着的太监,虽然是做戏,既然羽隆下令了,这人就留不得了。

“把这人拖下去,杖毙。”

“六皇子饶命,六皇子饶命啊。”

太监惊慌失措,却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哀嚎的声音,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在这宫里再常见不过。

曜望着太监离开的方向,手指碰到衣袖里冰凉的匕首,弱者,无论何时都是生不由己,他亦如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宫。”

做戏做全套,羽环虚牵起曜的手朝若虚宫走去,看他情意绵绵的神情,若非知道两人今天才第二次见面,还真的会以为两人感情甚笃,果然,宫里个个都是影帝。

殿门一合上,曜就抽回了被羽环虚牵着的手,羽环虚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却并不在意,自顾自走到一边坐下,只是拢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划过掌心,哪里似乎还残存着些微的凉意。

没了外人在,厉延庭不用再掩饰,怒气冲冲上前一步拽住曜手腕。

“你不是连本世子都敢捅吗?怎么到了老皇帝面前就跟个受气包一样,你的骨气那去了?”

当初厉延庭对曜用强,曜便给了他一刀,这次曜却没什么反应。

一想到他要是晚来一步,曜便要被老皇帝欺负了,厉延庭就后怕不已,即便知道这不是曜的错,厉延庭也忍不住迁怒。

“难不成你也做那飞上枝头的美梦,想着攀附老皇帝爬上去?本世子告诉你,戏子就是戏子,你永远也别想挣脱出去!”

曜面无表情的看着厉延庭,自己本是因为他才受困宫中,现在竟然怪自己没反抗,还怪自己勾-引老皇帝,这是什么逻辑?好在曜对厉延庭疯狗属性早有了解,并不在意。

“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你——”

无论什么时候,曜都是这副无悲无喜的表情,厉延庭厌恶极了他这副模样,却没有丝毫办法,什么时候这张冰冷却又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因为他露出一丁点其他的表情,该是何等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