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掐着手势,低头看看脚下人间,万家灯火:“越国,快到了。”

他随口道:“从前我还是个人的时候……我是说,我还做个人……还当人的时候。我是说,我现在不是人……就是当我还是一个人时……”

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林信想了想,一字一顿,无奈道:“我的意思是,我还在人界的时候,我是越国人,越国我比较熟。”

越国在南边,疆域内江流纵横。

林信选中一条小巷,对何皎道:“这儿吧,我把这条巷子这堵墙往里推一推,空出一块地儿,变座宅子,也足够了。邻居那边嘛,我帮你打点。”

何皎也觉得可行,点了点头。

于是林信施法,将巷子最里边的一堵墙往后推了推。

越国水域纵横,巷子前边就是一条小溪流,将整个村落分做南北两边。林信站在墙头看了看,觉着差不多了便停下,再看看邻居家的院落,变出院子、正中与两边的宅院。

正是暮秋入冬,院子里种一株桃树,养两只肥鸡。

何皎背着小竹篓,抱起灰狼,走进房中。

他小心翼翼地把灰狼放在榻上,灰狼的伤口裂开,缓缓地往外流血,染红被褥。

林信探头:“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何皎回头,朝他笑了笑:“不用了。这回还是要多谢你。”

林信抱着手倚在门边:“客气了。”

何皎变出一盆热水,帮灰狼擦拭伤口:“信信啊,你要是还有事情,现在回去也行,不用管我们了。”

“那恐怕不行。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要是回去一会儿,你同扒皮兄万一连小兔子都有了,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