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克平静的问道。

「我知道他曾经败给过你，但他毕竟是东海岸第一刑事律师。」

兰迪忧心道：「我和检察官都有些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

查克耿直道。

「沃尔夫博士。」

检察官的声音直接在电话里响起：「我担心的不是认罪问题，这些证据确凿。

我担心的是哈里森将这个案子当成精神病患者无刑事行为能力来打。

我刚刚看过他新提交的证据。

你要不然也过来看看吧？」

「好。」

查克见他们都这么担心，也就没有坚持了，点头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就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是艾斯特的案子吗？」

琳达她们不好说话，莫妮卡却没有这个顾及，直接问了出来。

「对。」

查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你陪着她们，我过去一趟。」

「有什么新进展吗？」

莫妮卡跟着送查克走到了门口：「这个案子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辩方律师想要用艾斯特有精神疾病为理由，让艾斯特无罪。」

查克驻足解释道。

「这怎么可以！」

莫妮卡一听，立刻皱眉。

「即便是精神病无罪，也不是立刻放出来吧？」

琳达立刻激动道：「也要关精神病院吧？」

「对。」

查克点头，在琳达刚刚放松一口气的时候，耿直的提醒：「但是连被关进监狱都不是那么保险，还有各种减刑措施，可能会被提前放出来。

更何况是精神病院。

只要有关系，或者会表演，她完全可以提前被放出来。

我跟你说个经典案例你就明白了。

曾经有个有明显连环变态犯罪倾向的精神病患者，明明精神病医生诊断他一旦出去肯定会犯罪。

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他还是出去了。

造成了一系列的暴力犯罪。

无辜受害者们都死状极惨。

但是这个罪犯被抓了之后，还是被判精神疾病，再次收监，开始重复这个过程。

你如果看过DC漫画蝙蝠侠，就应该觉得非常熟悉。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杰地灵阿卡姆。

这些情节和设定并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完全取材于现实。」

「怎么会这样？」

贝丝·哈蒙蹙眉，万分不理解的看向查克：「如果这都行的话，那么换成任何人杀人犯罪后，都假装自己是精神病患者就是了，这个社会岂不是要乱了？」

「存在即合理。」

佩吉笑道：「不是谁都有资格当精神病患者的，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犯了罪，才能得这个病。

这只不过站在社会最顶尖的一小撮人的特权之一而已。

处于大多数的普通人除非运气极好，或者演技出色。

不然根本打动不了陪审团的。

想假装精神病？

你问问他们配吗？」

说道这里，她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莫妮卡。

「……」

莫妮卡嘴角抽了抽，和佩吉相处很久了的她，立刻明白了佩吉的意思。

这又是佩吉之前吓唬她的那句经典名言：「超级天才都有精神疾病，而围在我们这些人旁边的，也是！」

她暗自决定，回去之后见到乔伊，再次提醒他要慎重

对待他和佩吉妈妈琳达的感情。

因为艾斯特这个假罗丽假天才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放火，尚且如此难以被定罪，更何况是真罗丽真天才的佩吉。

别说佩吉真想犯罪，很难被人察觉到。

就算真被人查出来了，她的年龄，她的外表，她的智商演技，都有很大概率能被无罪释放。

这样的佩吉，如果黑化起来，那才是真可怕！

「那我们该怎么办？」

琳达恐惧道。

「别担心，有查克在呢！」

莫妮卡安慰道：「肯定能将艾斯特送进监狱的。」

「别忘了，你现在才是那个有钱有势的。」

佩吉斜了她一眼，很是瞧不上这个琳达。

「我……」

琳达一愣，随后若有所思。

以前受制于掌控欲爆炸的丈夫，她其实对于这个身份的认知，并没有那么深刻。

而现在丈夫死了，他的财产归她了，还有那高达1000万的人身保险金，身家几千万的她，即便在美国，也算有钱人了。

而美国恰恰是那个真「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社会！

查克没有理会她们的对话，立刻下了楼，驱车前往了检察院。

兰迪和检察官接待了查克，给他看了哈里森·普威尔以辩护律师的身份新提交的对话视频。

法律规定，证据提交需要提前公示，以便给法官和控辩双方都留下足够的时间对证据的可靠性以及如何对待进行准备。

「查克，你看。」

兰迪将视频点开播放给查克看。

却见监狱中的单独会客室里。

哈里森·普威尔安排好了取证摄像，开始坐到艾斯特对面，和她聊了起来。

那个之前非常狂躁狠辣的艾斯特，此刻在镜头中，却眼神怯怯有如受惊的小兽，在哈里森的引导下，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过我其实也习惯了，因为过去这种事情也发生过……」

「沃尔夫博士，你也看到了。」

检察官等查克看完取证视频后，摇头道：「哈里森分明是要让艾斯特装作人格分裂。

一个是无辜的她，另外一个却是为犯罪负责的她。

而无辜的她因为时常断片，所以对另外一个犯罪的人格一无所知。

这其实不算什么新招！

但这次很麻烦。

没有办法。

你也看到了。

这个艾斯特简直就是天生的演员！

如果不是我相信你和兰迪，排除先入为主的立场，我也有些怀疑是不是真是这样了。

而连我都这样，更别说那些陪审团成员了。

到了法庭上，或许我们可以一再提醒陪审团和法官，她不是真罗丽，所以不要用看罗丽的视角去看待犯下如此恶性犯罪的她。

但普通人的意识判断，并不以理性，而是以感性来的。

她这样的，别说认罪了，就算不认罪，其实也有可能打动有些陪审团成员从而被无罪释放。

换成哈里森以前，他绝对会选择无罪辩护的。

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涉到沃尔夫博士你，他才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