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嫂掏出几个红包塞给了负责人和哭丧对的人,“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哼。”贺大山在一旁抽着旱烟,似乎恨不待见他们。

负责人认识贺大山,知道他的脾性,同时也知道今天丧事的一些内幕,被贺大山摆脸也不生气,倒在心底还挺可怜他的。

出来院子后,负责人把哭丧队的人叫道了一处,认真地提醒了一番,“大家都是周边几条村的人,摔断腿也算是兄弟,今儿这事啊好好办,不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难堪,下次有活谁还敢请你们?”

“尤其你们几个没哭过丧的,机灵点,不怪我没提醒你们,贺家这不是一般的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真要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对了,刚才贺大嫂给的只是喜钱,你们自个拿好。至于工资,等事儿办好后,你们再来我这领。”

负责人在走前,最后说了一句,“丧事得办两天,贺家就这么点地方,房间不多,你们就暂时委屈一下,几个人一块挤挤。我和贺家也商量过了,完事后再给你们多加一百的辛苦费。”

在场都是些大老粗,对他们说一夜不睡不算什么,六百块赚得不要太容易。

负责人离开后,哭丧队还不到工作的时候,便三三两两地靠在院子各处说着话。李苑跟着大孙坐一块,这会儿也终于寻到机会问出了一路来的疑惑。

“大孙啊,这主家啥情况啊?那贺大山什么人,他儿子怎么年轻就没了?病死的?”

“小声点,被听到了你和我都要被赶出去,我还等着领那六百块钱呢。”被叫做大孙的青年嘘了一声,李苑赶紧表示明白。

大孙见此,瞥了眼周围的人,才压低声音给他解释,“你问的那些,我知道得不多。不过贺荣,就是死去的那个小孩,听说不是病死,是自杀的。”

“自杀?”李苑来兴趣了。

大孙:“我也是听人传的,说是小孩自杀那天,似乎被贺荣骂了还是打了,没想开,跑到湖边,跳湖自杀了。那湖应该就在绿塘村南面树林里,想想以前小时候我还和人在拿湖边钓过鱼。”

李苑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老了,“这样就去自杀了吗?”

想想小时候,李苑母亲早逝,他可是在李丰盛棍棒教育下长大的。如果按照现在小年轻的想法,恐怕他都不知道要自杀多少回了。

“谁知道呢。”大孙摇头,“绿塘离我们三溪有点距离,我也很少来这边,出了自杀这种事,绿塘的人也不会到处乱说就怕败坏了他们村的名声,我在这也没啥熟人,也只能捡捡别人的口水了。”

“不过啊。”大孙瞥了眼从正门臭着脸走出来的贺大山,“我听人说,贺大山这人人品不行。天天抽烟喝酒,脾气还暴躁,一喝醉就爱打孩子歹着人骂。所以啊有一天孩子受不了跑去自杀,的确不出奇。听说啊,贺荣才十五岁,还在读初中。哎,可惜了,因为一时没想开,人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