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报答陛下的专情,悉心研究了各种小本子后,使出浑身解数,一连侍寝了三日,把陛下感动到泪流满面,终于忍受不住推开他,从密匣里掏出了久违的大金链子。

松松披着件里衣的小皇帝,眼眶红红的。动作间牵动衣领下翻,露出许多暧昧的痕迹。

他虚张声势地举着大金链子,声音又哑又绵:“朕要把你锁起来!不让你再乱动!”

沉贵妃瞥了眼这眼熟的大金链子,从善如流地躺下:“陛下锁吧,只是锁了之后臣不能动,可能就要劳烦陛下……自己动了。”

又折折腾腾了大半夜。

到末尾谢容倦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愿动,蜷在沉砚怀里呢喃:“那个红线到哪里啦?”

沉砚执起谢容的手望了眼,低声道:“还差半指距离。”

他温和地轻抚着谢容的后背:“……睡吧。”

谢容哼哼唧唧了一会,很快睡去了。

只是这夜注定不安稳。

下半夜睡得正熟时,隐约有什么动静传来,谢容迷蒙地睁开眼,刚好看见沉砚起身。

“怎么了?”

见谢容醒了,沉砚附身,安抚地摸了摸小皇帝毛绒绒的脑袋,低声道:“没事,你继续睡,我出去一下……苏秉之窃了兵符反了,带军在城外。”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有人造反,像在说“今天下雨了”。

谢容初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一个激灵,倏而醒神,翻身坐起,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说出来一个字:“……啊?”

他动作太大,扯开了衣服,露出大片如玉胸膛,沉砚伸手替他拢了拢衣衫,温和道:“不要紧,都在算计内,今晚过后,就彻底结束了……你歇息吧,宫里留了人,能护着你的。”

谢容皱了皱眉,拽住了沉砚袖子,皱眉道:“你非去不可吗?”

倒也不是。

只是他出面,能将事态控制得最稳,用最短时间结束,不然勾勾扯扯许久,烦心不说,也容易生变。

沉砚并未太担忧,今日发生的事都在他预测之内,或者说,正是他推波助澜有意促成的。

这向来是他擅长的手段,不动声色地占住主动地位。

沉砚叮嘱了谢容几句,很快离去。

寝殿里安静无比,谢容再无睡意,披衣而起,看着点燃的烛火发呆,心神不宁。

窗不知何时被吹开了一条小缝,一缕风钻进来,卷过烛火,噗嗤一声,那烛火只坚强了一瞬,就熄灭了。

四周登时陷入黑暗,只屋角处夜明珠隐约散发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