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砚之!你再不将手给朕放开,朕要治你死罪!”

沉砚眸光微动,笑意浅淡地看着他,不为所动:“你若是谢昑,这时候该很喜欢才是。”

毕竟之前喜欢到都下圣旨纳丞相入宫了。

谢容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以往准备好的说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今天发生的事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对沉砚的印象,他猝不及防毫无防备,原先的打算都化作泡沫,不敢轻易开口。

只能艰难地继续否认,试图混过这一遭:“朕不喜欢……”

——呼吸骤然停顿。

胆大的画师越了雷池,在画布最脆弱的地方勾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片刻后谢容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就像只被锁住爪子任人宰割的猫,努力想蜷缩起来,团成一团,保护自己。

然而无济于事。

冰冷的铁床硌着他清瘦的腰骨,有点痛,但这轻微的痛感如今不值一提。

连自己都没有这么对待过自己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么刻意的戏弄,年轻气盛的身体第一次本能压过了理智。

谢容在短暂地错愕之后,脸颊骤然爆红。

“嗯,臣在呢。”沉砚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容,眸光温然里卷携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危险。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手段……还是用在一个看起来脆弱无比,只披着个凶巴巴老虎皮的小猫咪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竟也没有别的太糟心的感觉。

察觉到小猫咪不配合的挣扎,沉砚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那绯红的脸颊。

袖子因他动作滑落了一截,露出那精致漂亮的金环来。

昏暗的光线里,那金环上雕着的龙似乎浮空而起,尖利的爪子一伸一缩。

将沉砚心底深藏的阴暗念头都勾了起来。

……这个骗人不眨眼的小骗子。

这时候的沉砚忘了他自己一开始也没什么好心肠,从来的第一天就在哄骗小暴君。

什么温润如玉,一而再再而三地表忠心,处处迁就着哄着,温柔顺从仿佛真情实感大忠臣。

都是他刻意捏出来的假象,只等这小暴君上钩,他就……

就什么?

沉砚思绪有短暂地停顿。

他垂眸看着谢容,谢容咬着牙不吭声,兀自挣扎地厉害,将本就松散的衣襟带得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