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又温顺。

算了。

他就从没见这么蠢的小暴君。

想来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的。

沉砚淡淡地想,若是以后……再动手也不迟。

大概是被谢容特意吩咐过,回寝宫的一路上,沉砚都没见着宫人,甚至连梁庸平都见不到影。

沉砚将人放到床榻上,刚一松手,谢容又温温吞吞地黏了过来,抱着他手臂不肯撒手。

沉砚瞥了他一眼,要不是听着呼吸绵长,都要以为这人在装傻了。

沉砚毫不留情地抽手起身,看着谢容没了倚靠,茫然地倒在绵软的被子,发出不满地哼唧声。

看了一会,才半蹲下身,给谢容脱了鞋袜,将沾满寒意的大氅丢到一旁,迟疑了一下,又替谢容褪了外衣,抽掉了束发的玉簪。

做完这一切,他才拎猫儿似的,将谢容塞进了被窝里。

大概是察觉到“哥哥”要走,谢容睡梦中都不安稳,哼哼唧唧地念:“哥哥……”

两只手从被窝里钻出来,摸摸索索的,看起来傻得要命。

沉砚轻哂,心说他要是会画画,现在就该找张纸将小暴君这傻气模样画下来,明天给小暴君看看。

准要恼羞成怒。

他将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捉住,正准备塞进被窝里。

谢容却惺忪着睁了眼:“哥哥……”

没完没了的哥哥。

沉砚问:“怎么了?”

“……你今晚没有摸摸头,也没有说晚安。”

声音低低哑哑的,委屈几乎要随着眼底波光翻涌出来冒泡泡了。

沉砚:“……”

沉砚将那两只手塞进被窝里,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小暴君的脑袋:“陛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