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渊严重的渴望和询问之意，何瑜点点头，“当然可以。”

两个人的对话终于把陷在傻笑中的顾瑾唤回了神智，看着半蹲在自己身边的顾渊，有些紧张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顾渊阻止，下一秒，顾瑾就看见自己的袖子被顾渊扯着，放在了何瑜的肚子上，然后顾渊的手，很小心地放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顾瑾：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久违的心跳从自己的手心传来，顾渊的表情几乎出现了空白，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接触到这样鲜活的生命，自己有一天还能再接触到一个未出生的小宝宝，这才是生命，这才是延续。

其实原住民一直很羡慕他们，他们能够拥有无尽的寿命，永远地活在死亡深渊中，而他们原住民则会死老病死，而且因为并没有精神力的原因，他们死后甚至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彻底消散，所以他们不光是羡慕，甚至是嫉妒着这些外来的精神体，嫉妒这些活着叱咤一方，死了也能永世长存的人。

但是他们不知道，在这里漫长的岁月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无法忍受冰冷的自己，无法忍受漫长的寿命煎熬，而选择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消散自己的精神体。

太过漫长的时间，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简直就是无止尽的折磨，就算是对于顾渊这样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并不愉快的事情。

许久，顾渊才从顾瑾的袖子上离开，缓缓站起身来，面色并不平静，“九千多年了，我终于又碰到了一次生命。”

“你们留在这里吧，暂且留在这里，这个孩子目前来看已经有七八个月了，你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然后让我看看这个新出生的孩子，可以吗？”向来从容的姿态有些慌乱，顾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这个要求不太合理，没有谁想要把自己孩子的出生地填上死亡深渊，但他还是问了，当了太久冰冷的躯壳，顾甚至感觉自己还能维持一个人形都如此困难，所以对于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他抱有万分的期待，真的想要亲眼看看这新生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