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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纳兰(5 / 5)

作品:《和珅是个妻管严

只是有人觉得这纳兰意态风流,自然也有人觉得她轻浮过头,即便是满人的姑娘没那么多规矩,也不该有上戏台唱戏的时候,戏子跟正经姑娘家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在她唱戏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低人一等了。

纳兰端着酒杯,来到了和砷他们这一桌前面,想自己的酒杯递向了和砷,行礼垂头,带了几分的娇羞。

“还望和大人原谅纳兰不据实以告之过。”

福长安看和砷老神在在坐在那里没动,便伸出自己的手来,捅了捅和砷的缉手臂,意思是要和砷将这一杯酒接下来。

官场上这种事情真是多得很,福长安早就是见怪不怪了,和砷早年也看过很多,真是这种事情降临到他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又觉得是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他冲着福长安摇了摇头,心说自家那位指不定还在这楼里,这酒若是接了,今晚回去只能睡个地毯,不要想到床上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拉拢献殷勤,只是苏凌阿这做得太露痕迹了,换了个人怕是不会当面敬酒。

要做也是要留到背后,如果和砷真的对这纳兰有想法的话,只要苏凌阿有所表示,和砷不会不收。

这种事情,有时候适合私底下做。

只不过放到明面儿上做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面子。

不管怎么说,这纳兰长得可以说是相当漂亮了,和砷也是英俊至极,一表人才,这两个人在一起,那也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不过这想法他们也只能想想,因为若真是说出来了,和砷必定着恼。

谁都知道他最宠爱的乃是自己的嫡妻冯氏,几乎不出来拈花惹草,和砷已经被京城里的女人们传成是新好男人了,都说冯霜止是个有福气的。

纳兰其实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和砷跟他夫人之间的事情,原本她今日便是来闹着玩儿的,没将这事情看得多要紧,可是眼看着和砷不接自己的酒杯了,她觉得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到底还是十三四的小姑娘,心里还有几分意气之争的想法,当下一清嗓子,竟然唱到:“今日端酒来,哥哥饮一杯,便是我,留心赔罪,只盼哥哥莫要推,好教妹妹脸上有那几分面子缀……”

下面便有刘墉嘀咕了一句“没脸没皮的狗官养出来的没脸没皮的女儿”,这话说得很难听,桌边的众人也都听见了,甚至这声音不小,也让纳兰听见了,便是面色一变,手一抖,差点要将这一杯酒给刘墉扣到脸上去一般。

刘墉乃是重臣,哪里会将这小小的女子放在眼底,他是文官这一边的领头大臣,苏凌阿这样的人怎么比得上他?

不怪刘墉脾气不好,是这小姑娘唱得太露骨,什么哥哥妹妹的,放在这种场合真跟调情没什么区别的。

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称呼,这姑娘戏唱多了,台上这样唱没人说她,在文武百官聚集的聚贤楼说这些话,便是自己不要脸了,也莫怪他刘墉不给她脸。

冯霜止是无巧不巧地便走到了这里,她听着上面热闹了,便在这回廊后面停住了脚步。

有趣儿,这姑娘,叫做纳兰吗?

她听着里面的动静,虽然知道和砷是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可是这个时候还真的很想看看自己这位万能的夫君要怎么应付这缠人的姑娘。

唉,丈夫太出色,多少姑娘都觊觎着啊,真麻烦。

冯霜止心里感叹着,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要想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才好啊。

刘全儿看着冯霜止这一副严肃思考未来的模样,没忍住举了袖子擦冷汗,总觉得自家爷距离变成一个悲剧不远了,这是自己的错觉吗?

那边纳兰的脸色当真是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端着酒杯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贝齿轻咬,却转而一咬自己的嘴唇,竟然生生地将这一口气忍了下去,转身对着和砷一拜到底,终于换了正常的声音:“之前是纳兰不懂事,非是真的要欺骗诸位大人,搅扰了和大人升迁的宴会,乃是纳兰的错,还望和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

这话可以说是有理有据了,只是这酒,和砷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了,是太给她脸,终究还是让人觉得他故意给这纳兰台阶下,只是不接,这姑娘便是真的下不来台了。

众人都觉得不管怎么说,不该让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下不来台,以为和砷最终还是要接酒杯的。

只可惜,他们是不了解和砷的情况,和砷这哪里是什么给不给她台阶下的问题?

和砷若是接了这杯酒,自己是没台阶下了。

别人不知道自家那聪明的夫人就在后面看着,和砷是知道的。

他只能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这位姑娘的戏唱得是很好的,只不过今日说你是和某人的升迁酒席,不过是诸位大人抬爱,和某人便在这里,敬这一位为大家唱戏的纳兰小姐,还有抬举和某人的诸位大人一杯,日后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关照的。”

好一招偷梁换柱的把戏,这说话间便将重点移到了酬谢众人身上,那纳兰的事情不过是顺嘴一提,根本没真的当一回事儿。

众人只道和砷奸猾,便看着那纳兰脸色青白了一阵,终究还是喝了那一杯酒,有些下不来台了。

冯霜止这边却对着刘全儿一挥手,叹了口气,“爷都要醉了,你还不去?

便说他若再不回来,今儿便别进屋了。”

刘全儿一惊,立刻反应过来,便应了一声是,小跑着上去,对和砷道:“爷——”

和砷抬眉,“何事?”

全场寂静,都竖着耳朵听呢。

刘全儿有些怯了,只是想起自家夫人那慢悠悠的语调,还是硬着头皮道:“夫人说,您若是再不回去,今儿——便别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