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3)
作品:《谢相》刘藻就觉得委屈,闷声道:“你知道,还要斥我为昏君。”
谢漪是隐约猜到一些,可刘藻什么都不说,她不免又着急。本就担忧她的存在会成为这人的污点,又见她自二人相爱后便荒芜政事,谢漪自是害怕会带坏陛下。
“我只是着急。”谢漪低声道。
刘藻便笑了笑:“我敢弃置政事,是因朝中有你。我多日不看奏疏,朝中依旧井然有序,天下苍生仍旧各安其位,都是你在看着。”
谢漪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刘藻便哄她:“你再辛苦些时日,过上一月,第一批俊才便该入京了,他们之中必有欲出人头地者,会向我进谏良策,其中兴许还有耳目一新之策,我便装作纳谏,宠信他们,大臣们原就担忧,见此自然会更着急。”
“你要分权?”谢漪道。
“不是分权,是敛权。”刘藻早就想好了,“我不与俊才权位,只封几个清贵之职,如此他们便仅有进谏之道,而无行事之权,只能紧紧依附于我。我有他们为谋臣,便无需大臣向我献策,大臣则受冷落,为显要紧,也会讨好我。如此便成了二者相争之势,我便可收拢大权,说一不二。”
她现在君权不小,但有诏命大臣们皆会奉行,但偶有与下头心意不合之诏,他们也敢或拖或拒,请她收回成命。
这不是刘藻想看到的局面。
谢漪倒不是想不到这一招,她只是想不到刘藻敢做。宠信俊才也好,冷落朝臣也罢,其中都有一个度,但凡有半点不慎,造成倾斜,后果都会不堪设想。大臣看不惯君王冷落,又见不到希望,兴许便会生出外心,联络诸侯,另觅权位。俊才一朝得势,未必肯乖乖做天子手中的刀,他们也会有别的念想。
陛下为何会急着敛权,谢漪自然知道,她叹了口气,想说其实也不必这般着急,她能等得起,哪怕身前不行,只等到死后追封,她都不介意。
可看到刘藻势在必得的容色,再多顾虑,再多退缩也都说不出来了。
“平日都是我宣召,你总不来看我,好不容易听到你主动来见,却是来斥责我的。”刘藻小声诉说不满,“你真坏。”
谢漪便有些心疼,安慰道:“我以后常来就是。”
刘藻便满足了,在她耳边蹭了蹭,轻声道:“我们许久没有……”
谢漪顿时僵直了身,面上大是不自然,还冷下声,训斥道:“还、还是白日,陛下在想什么!”
她再严厉,都掩不住紧张羞涩,刘藻很懂得如何得寸进尺,如何乘胜追击:“不要紧的,没有旁人,我们就在……”她说着左右一看,宣室殿是见外臣之所,并无床榻。她目光扫过眼前的御案,眼睛登时一亮,挥袖将案上笔墨都扫到一旁,道:“就在这里。”
第95章
宣室殿深阔,有三间之大。门窗紧闭,殿外光线在窗纱上晕开浅浅的光晕,因深阔宽敞,内里便处沉黯,需有烛光照明。
宣室殿的灯烛十二时辰不灭。
御案宽且长,两端上翘,四边鎏金。案牍笔墨都被推到了一旁,案面光滑,映着昏黄的烛光。
谢漪与刘藻同居宝座。刘藻的手还揽在谢漪的腰上,目光则落在身前的御案,面上兴致盎然。
谢漪问道:“在此?”
刘藻连连点头,她也知谢相端方,多半不会答应,可她又摸准了谢相的心软,总经不起她哀求,便摇了摇她的手臂,恳求道:“好不好?”
谢漪转过脸去,不愿理她。
刘藻眨了眨眼睛,松开手,转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很想你。”
谢漪转身至另一侧。刘藻看看她冰冷的脸庞,与红通通的耳垂,愈加心动,又转至她身前,道:“此处安静,门外有胡敖守卫,也无人来搅扰,我会轻一点……你、你不想我吗?”
谢漪的目光便转到了她身上,刘藻也与她对视,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谢漪冰冷的神色就舒缓下来,她主动环住刘藻的腰,将脸贴到她的腹间,与她坦诚道:“我也想你,你时时都在我心中。”她顿了顿,又道,“然而此处……”
谢漪的声音微微低下,羞于往下说。
刘藻便明白了,她不愿在此。刘藻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道:“是我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