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3)
作品:《谢相》她一开口便抓住了老夫人的命脉,老夫人颤着声道:“不必回京了?”
“今生今世。”
老夫人大怒:“你怎敢如此!”
“母亲再说一句,二兄也同此。”
老夫人顿时像被扼住了咽喉,愤恨地盯着她。
谢漪见她消停了,便也转身离去。
她平日忙碌,且也无意与她针锋相对,到底是母亲,谈不到一处,便疏远些就是。不想如此,倒助长了她的气焰。
谢漪回去,见已无事,便早早地歇了。她躺在床上,合上眼,却是陛下送她出宫时不舍却克制的目光。
陈牧胡言,算不得大事。谢漪处置过家中,余下的自有幕僚操持。然而消息,却传入宫,到了刘藻耳中。
刘藻是听两名大臣私底下嘴碎说的。
她在宫墙拐角处撞上了这二人,那二人没想到竟与陛下迎面撞上了,口中还在交谈。刘藻隐约听到丞相、成婚四字,心中咯噔了一下,问了那二人道:“卿家所言,可是丞相的婚事?”
二人心想陈牧敢与人言,多半是当真定下了,否则哪来这样大的胆子,造谣丞相可是要问罪的。便笑回道:“陛下也耳闻了?便看谢相何时明言,臣等也好恭贺一番。”
刘藻一阵晕眩,久不能言,那二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就走了。刘藻稳住心神,问了一句:“谁家郎君?”
“陈家子,名牧的。”
陈牧。刘藻默念一句,心慌意乱,她忙又默念一句谢相,却无静心之效,连着又默念三回,仍是心乱如麻。
她抬步就走,欲去寻谢漪问一问。谢相她昨日才见过,她不提要走了,在京中陪着她,外祖母丧仪时,还纵容她在腿上睡了一夜,因这种种,她虽不敢再提心意,可每回见谢相,心中都是甜的。
谢相高洁坦荡,对她尤其坦诚,从无欺瞒。以她的为人,真有此事,当会亲口告诉她,而非由她自别处听闻,猜疑不定。以她的为人,真有此事,又怎会留在京中,必是走得远远的,更不必说常来宫中与她相见了。
刘藻想了许多个以谢相的为人,笃定谢相真定下姻缘,是不会瞒着她的。可那两名大臣也是谨慎之人,能在道上边走边谈的事,多半是人尽皆知的,何况他们又怎敢当着皇帝的面造丞相的谣。
刘藻心绪不定,脚下就快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到了衙署外。谢漪恰好自其中走出,一见刘藻,便看到她眼中的慌乱。谢漪的步子便顿住了。
她就在眼前,一问即知。刘藻却开不了口,她忽然想到,她凭什么干涉谢相的婚事呢。她们隔着三五步的距离,刘藻的惊慌都在眼中了,可她的双唇却抿得紧紧的,她望着谢漪,欲镇定下来,眼中的慌乱消下去了,却成了一抹极力隐忍的委屈。
来的路上,她怕、慌,只想弄个明白,可见了谢相,她才猛然间发觉,她其实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谢漪的目光和软下来,轻轻地摇了下头。
刘藻一呆,委屈退去,顷刻间喜不自胜。
谢相什么话都没说,可她明白了。
她是告诉她,没有,是假的。
谢漪见她喜上眉梢,不由也弯下下唇。
第70章
刘藻急惶惶地来,待得了谢漪的否认,她又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沉不住气。她的面上挂着笑意,欲收敛一些,唇角不弯了,笑意却又从眼中流泻,与谢漪道:“谢相哪里去?”
谢漪走上前,与她行了一礼,回道:“昌邑王又上奏称家计艰难,恳请朝廷降恩,臣正要与陛下禀此事。”
刘藻一听,顺势道:“既是要禀,便一面走一面说。”
谢漪无可无不可。
此处与宣室也不远,她们并肩而行,走过几条宫道,道上的雪都被扫开了,只是地还是滑,刘藻道:“谢相留意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