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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2 / 2)

作品:《秘密

“明天晚上?”

顾树歌哪有不答应的,眼睛瞬间湛亮,点头说:“好,就明天晚上!”

然后她们很快还把餐厅也定了下来。

到傍晚,顾树歌就先回家了,沈眷则去了饭局。

她应酬完,亲自去了一趟明天约好的那家餐厅。既然要表白,怎么能没有布置。虽然是下午才决定的,可一见到餐厅经理,她的脑海中就有了一个很完整的策划,仿佛曾经在心里策划过无数次一般,要在那么重要一天,给小歌留下难忘的记忆。

由于时间急,来不及做纸质策划书了,沈眷口头跟餐厅经理描述了一个多小时。

经理一听就知道这是要表白,哪儿敢不尽心,认真记下,再三保证,必定让明天的晚餐顺顺利利地进行。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刚好碰上回家的顾易安。

顾易安唉声叹气,说:“那帮老东西,逼死我算了,叨叨了一晚上,说你不是顾家人,名不正言不顺。这都什么年代了,有几家家族企业全用自家人的?就是找理由为难咱们,还轻视人,找理由都找得这么不上心。”

他大概被为难狠了,气得灌了口茶,松了松领带,继续抱怨:“要不是咱们国家不允许同性婚姻,你早就是顾家人了,还容他们说!”

沈眷听得眼角生笑,提醒了他一句:“就算允许也不行,小歌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顾易安倒忘了这一茬了。毕竟沈眷和顾树歌间,外人看来最大的困难就是她们的性别了,有这难题在前,谁还顾得上顾树歌才十八岁。

“也是。”顾易安靠在沙发上,仰头看向站着的沈眷,想了一会儿,才说,“不然我们结婚吧,他们也没话说了。把情况跟小歌说明白,她这么懂事,肯定会理解的。”

目前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顾易安还有股份傍身,还有继承人的身份在,沈眷就是真的底子薄步履维艰,结婚的话确实有好处。而且沈眷猜测,顾易安提出结婚,估计还有一个打算,就是等集团安定下来,他们离婚的时候,进行财产分割,把名下的财产分她一半。

这么一来,外人也不会当她是顾家养女,单单是给顾家打工的,她分到财产,就跟他一样,也是主人了。

沈眷倒是不怎么畏惧人言,她摇了摇头,拒绝得很坚定:“不行。”

“担心小歌不高兴?”顾易安问。

沈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我就成了其他人法律上的伴侣,小歌哪怕能理解,肯定也不好受。”名分这个东西,看着轻飘飘的,尤其是现代,仿佛只是一个心理作用。可沈眷还是不想委屈顾树歌。

她也只有对着顾易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才会这么剖析自己的心思了。

“小歌很懂事,但这不是我不考虑她感受的理由。我们这么多年了,不到穷途末路,我也不想让我们的感情有瑕疵。”沈眷说得很慢,意思却是表达出来了。

顾易安一个大男人,没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没法理解,只是想这是最简单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劝了一句:“你再想想,我还是觉得,没什么损失。”

都快两点钟了,明天还要上班,顾易安说完这句,也站了起来,抬手敲了敲肩背:“累死了,那群老家伙还挤兑我,下周我得出差一个月。”

他最近明显瘦了一圈,沈眷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上楼,问:“上个月不是你助理给你预约了全身体检?体检报告呢?让沐医生看一看。”

“没空去,下次再说吧。”顾易安不甚在意,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毛病,就是累的,等忙完了,休息一阵,也就好了。

见沈眷像是要劝他,顾易安忙跟她道了晚安,躲进自己房间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易安的例子,告诉我们不要熬夜,爱惜身体,还有体检的重要性。

第三十八章

顾易安一走,长长的走廊上只剩了沈眷一人。

灯光幽暗,夜色寂静。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经过顾树歌房门前时,步下停顿。

她们心照不宣了这么久,从明晚开始,就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

沈眷转身,打开顾树歌的房门,走进去。

顾树歌已经睡着了,床头留了盏灯,昏暗地照亮那一小方空间。沈眷放轻了步伐,在床边坐下。

顾树歌平躺着,眼睛闭着,脸颊睡得有些泛红,沈眷看着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柔情像温热的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其实,她知道她表白后,与顾树歌的相处多半不会有太大改变,毕竟她们在一个屋檐下已经生活了十八年,相处模式早已定型。

但沈眷还是很期待。期待明晚顾树歌惊喜的表情,期待她红着脸说愿意,期待将来的某一天,她们为彼此戴上婚戒,期待这一辈子,都和这个人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她抚摸了一下顾树歌的脸庞,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鬼使神差一般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她之前再怎么动情,都从来没有过逾越的举动,但今晚,也许是因为明天她们就会正式成为情侣,也许她早就想这样做,以至于一天都不愿意再等。她没克制住自己。

沈眷离开的时候,甚至想等到以后,小歌亲她,红着脸说是初吻的时候,她告诉她今晚的事时,小歌也许会得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力。

然后呢,沈眷离开房间,轻轻关上房门,接着想,然后小歌一定会跟她示爱无数次,表明她的爱意,绝不比她少。

小歌就是这样,从来不肯让她吃亏。

第二天是个看起来很寻常的秋日。

沈眷一大早先去了公司,她原本是想到约定时间,从公司直接去餐厅的。可是那天,她怎么看自己的衣着都觉得不满意,于是她干脆把所有的事都往后推了一天,回家去换衣服。

等她换了衣服,餐厅那边打了电话来。

“沈小姐,昨晚有一件事忘记确定了。您能说一下,晚餐时的花束,用什么花吗?”经理急匆匆地确认。

沈眷倒是为难了,在她的记忆里,小歌对花好像没有特别的偏爱。但时间还早,她干脆就去了书房,让餐厅把备选方案发了过来,认真挑选。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些精美华丽的花束都和顾树歌无缘。她此生送给她的第一束花,是四年后的冬日,从花房里亲手剪下的一束白日菊,放在顾树歌遗体的枕畔。

她挑得很认真,以至于都没发现顾易安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