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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1 / 2)

作品:《我信了你的邪!

九哥

胤禟食素多年,乍一开荤,食髓知味。

白日里他还想着要振夫纲,一入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没脸没皮起来。

宁楚克一不留神就让他哄上床,折腾半宿才完事,吃饱喝足以后,他平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自家婆娘,心中餍足。

这才是人生啊。

想想现在的好日子,前头大半年苦没白吃,老天爷是想告诉他,人要惜福。

胤禟一边想,又将胳膊收紧一些,九月间,京中早已降温,爷们身上带火,宁楚克叫他这么一抱还挺舒服,就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窝,闭着眼嘟哝说:“前头刘氏郎氏你真没碰过?”

胤禟心想我要是碰过昨个儿至于丢丑?

这般想着,又听她说:“那倒是天赋卓然。”

胤禟伸手往她后背上拍了拍:“大晚上就你话多。”

宁楚克原先都要睡过去了,又让他吵醒过来,迷迷糊糊说:“你别忘了给我钓王八。”

难为她半梦半醒还记得这茬,胤禟往她颊边亲了一口:“知道了,快睡吧。”

后一日,胤禟果真说话算话,约上老十就去了锦鲤池边。

池子有专人打理,水很清透,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趴在池底的王八,网兜一去捞起好大一只。

胤誐看着钱方给乌龟洗澡,先冲水,又刷了两遍龟壳,洗干净了拿帕子把水擦干,跟着就交到他九哥手里。

过去这半年,他已经习惯了九哥想一出是一出,见他忙活完才问说:“鸟你养了,猫你养了,还想养个王八不成?”

胤禟深深凝视老十一眼,前头分开那么久,再见到这傻子还是一样的亲切。

老十叫他看得毛毛的,又道:“这才大婚,九哥你不陪着九嫂,折腾啥呢?”

“就是你九嫂心血来潮想养个王八……”说到这儿,胤禟忽然想起宁楚克给这王八取的名,遂停住脚步,冲老十摆摆手,“热闹给你凑了,王八也捞上来了,还跟着干啥?”

这是用完就丢啊!老十不服,他还准备为自己说两句,胤禟说完回身就走,直接把十几年的兄弟甩在身后。

胤誐赶了几步追上前去:“九哥你变了!前头还说一辈子都是好兄弟!还说咱们一起吃喝一起嫖,你才成亲就把兄弟抛在脑后!谁说兄弟是手足?

有这么不值钱的手足?”

听他念了一路,胤禟头都大了,顺带还憋出一肚子火。

前头他和宁楚克交换的时候老十啥感觉没有,才换回来,它就品出不对味儿了。

听听这话,一起吃喝就算了,还想带着本阿哥的福晋出去嫖,肥了你的狗胆儿!胤禟抬脚朝他踹去,老十侧身一闪,闪过之后嘿嘿笑道:“爱踹人这毛病倒是没改!”

胤禟认真反省了,为什么要跟个傻子计较那么多?

他捧着乌龟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交代钱方给福晋的新宠物安个家,交代完让钱方把老十拦着,自个儿往宁楚克房里去,结果就在院里见着阖目仰躺在摇椅上凶婆娘。

换回来之后很多方面都不习惯,唯独一点让宁楚克心怀安慰,她终于不用上早课,又能天天睡饱觉了。

就好像今天,哪怕初为人妻有许多不适应,至少是睡到自然醒的。

头天痛过之后,再来就好多了,她也尝到甜头,否则哪能由着胤禟翻来覆去折腾?

可床上一时爽,翌日总免不了浑身酸软。

这日天气不错,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又有些许微风,宁楚克就招呼嬷嬷将摇椅搬出来,边晒太阳边阖目反省。

想着行房就像吃肉一样,吃多了也是会腻的,结论是要克制,不能由着胤禟胡闹。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抬眼一看,胤禟捧着个乌龟过来了。

“我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钓乌龟去了?”

“来给我好好看看。”

胤禟巴不得立刻脱手,递过去之前他有个要求:“咱们先说好,你别给它瞎取名,不许叫那个!”

“糖糖多好一个名!怎么爷不喜欢?”

宁楚克从来都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她很听得进别人的意见,这不,胤禟这么一抗议,她就采纳了,保证说一定给换个名,跟着她接过胤禟手里沉甸甸的王八,这一路都缩在壳里的王八慢吞吞探出头来,接着它伸出四肢。

宁楚克放它下地,拍拍手说:“来,九哥你往前爬一爬。”

一身乌漆嘛黑的喜宝正蹲在旁边树杈上陪饲主吹风晒太阳享受生活,和它蹲在一起的是从陈庶妃那儿拐来的肥猫。

它看着美人伸手接过一只丑得可以的王八,正要吃醋,美人又松手把乌龟放下地,还叫了一声九哥。

喜宝哈哈大笑。

“鸟是八哥,它是九哥!”

“九哥你回头看一眼,看清楚鸟的样子!以后听鸟安排!”

“……”

从宁楚克嘴里听到那声“九哥”,胤禟就黑了脸。

新的一天,他还是惦记着红烧八哥,只这还不够塞牙缝,再炖个王八汤正好!

胤禟坐在旁边石凳上,想同宁楚克谈谈,宁楚克拒绝与他交流,并将关注全给了地上那只王八。

“九哥出来晒太阳,别怂在龟壳里头。”

“九哥你动一动,绕着院子爬一圈再回来。”

“九哥你该好好锻炼了。”

那王八就靠在宁楚克脚边,也不怕她踩上,让它出来晒太阳,它果真伸个脖子出来,让它爬一圈它就绕着宁楚克的花盆底慢吞吞爬上一圈又蹲回原处。

候在一旁的钱方都看傻眼了,心想福晋可真能耐。

新鲜捞出来的王八就让她使唤得团团转。

还有喜宝,爷养了大半年,先前感情多好,福晋一来,它背主了……

根据钱方的观察,福晋才是最能耐的一个,不仅能使唤这些畜生,还能使唤他们爷。

换个人来冲王八叫九哥笃定要没半条命,看看她,把爷气得团团转,偏就是无可奈何。

钱方指着福晋再探探爷的底线,看他能不能忍成龟孙子,爷就一眼扫来。

“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

爷同福晋独处你杵这儿干啥?”

钱方一个激灵麻溜的退下,他退出去了胤禟也还是啥事没干成,他想给王八改名,人家王八不听,只要听到谁叫九哥它就慢吞吞探出个头来。

无奈之下,胤禟只得下令说将王八挪到后院里去,让它老实呆在福晋的房门前。

这么安排下来,他暂时保住了脸面,没丢人丢到兄弟们跟前。

欢喜冤家凑一块儿,时间过得飞快,一转身就到回门日。

回门礼胤禟老早就吩咐人备上了,本来他死也不想再去提督府,他真怕了那一家子,不想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

宁楚克很能理解那种心情,看他辗转犹豫就说心里怂就别勉强自己:“我自个儿回去也没啥,左右阿玛也不会想看见你这个女婿。”

一听这话,胤禟不答应了:“胡说什么?

我堂堂皇子干啥不行?

能摆不平你爹?”

宁楚克听罢,点点头:“你扮娘们都惟妙惟肖的,的确是没啥不行,既然这么说那咱们早点睡,你今晚别闹腾。”

话一说完宁楚克就爬进被窝里,胤禟慢一步上床,看着乖乖躺平的宁楚克心想她也就睡觉的时候老实,下了床能气死个人。

老天爷也真会作弄人,怎么就搞出这样一段缘分?

怎么就让他只对这凶婆娘有感觉?

底下兄弟都被挟持了,要想吃口肉,不得惯着她?

……

或许是前头锻炼出来了,胤禟就是有苦中作乐的本事,他很快就洗了自己的脑,心想女人生来就不容易,作为相公,作为大老爷们,他就让着点。

男子汉大丈夫同自家福晋计较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心满意足躺下去,感觉怀里空空落落的,又一把将人揽过来。

这滑嫩嫩的皮肤,这软乎乎的手感,难怪人家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一大乐事,抱着婆娘睡觉就是舒服。

回门前一晚,两人都睡得喷香,第二天起了个早,宁楚克叫陪嫁过来的奶嬷嬷替她梳头,让竹玉来上妆,还在想该穿什么衣裳,胤禟已经替她挑出一身来。

就是他女儿身时最爱的宝蓝色,瞧着舒心,且贵气十足。

宁楚克就着银镜瞄了一眼:“爷这眼光倒是不错。”

假如没做过女人,换做谁都要等的不耐烦,胤禟早先心里就有数,他替宁楚克挑好旗服就出去耍了套拳,流过汗又擦了个澡,换上贝勒爷的蟒袍,都收拾妥当了再去房里一瞧,那头也差不多了。

大婚之后宁楚克就改梳了妇人头,妆容也富贵艳丽了许多,她天生好相貌加上身段丰腴,很撑得起这身行头。

别家福晋新进门瞧着都显得稚嫩,威风不够,宁楚克就没这烦恼,她原先胆子就大,遇上啥事儿心里都不慌。

又当了八九个月的皇阿哥,瞧着更是派头十足,同胤禟走一块儿半点不露怯,从容极了。

他俩肩并肩走出去,叫谁看了都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两人常有眼神交流,默契极了。

得亏胤禟不知道旁人心中所想,否则必须得说一句:你莫不是瞎了?

什么眼神交流?

那是互相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