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澚鬼。”

李衍在《大唐妖鬼志异》中看到过关于澚鬼的记载，虽然只有一句话，形象为女子，半夜守在水边让人背自己。

他在眼前这个女鬼的身上，闻到了一丝河水里的腥味。虽然腥味很淡，但是还是被鼻子灵敏的他闻到了。

“哎哟，小道长你好厉害啊，竟然连奴家是澚鬼都看出了出来。”澚鬼又对李衍轻轻地甩了下她手中的巾帕，“小道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下，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李衍的双目看，随后发出一声惊叹，“小道长，你的双目好漂亮啊，奴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纯净好看的眼睛。”说着，她就要伸手去触碰李衍的双眼。

李衍拿起青莲剑，挡在了澚鬼的手前。

澚鬼收回手，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随后又对李衍温柔地笑了笑：“小道长，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澚鬼的？”她是澚鬼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恐怕就连斩妖司那群人也看不出来。

“你喜欢让人背你。”

“就凭这点就知道我是澚鬼？”澚鬼微微扬了扬眉，随即拿着手绢档子嘴边娇笑一声，“小道长真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你跟我吧。”

躲在李衍身后的李潭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他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见到的鬼，居然看中了他师弟的美色，还要让师弟跟她。难道山下的鬼都这么好色吗？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神都？”斩妖司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澚鬼，看来这个澚鬼很会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且能完全避开斩妖司的搜寻手段，这可不是一般的鬼能做到。

“神都这么繁华热闹，奴家舍不得离开啊。”说到这里，澚鬼幽幽地叹息一声，“唉，可惜斩妖司的人对我紧追不舍，不然我也不会到城外来。不过，幸好奴家来了城外，不然怎么会遇到小道长你？”说完，又要伸手去摸李衍的脸。

李衍侧退了下，把他身后的李潭露了出来。

“七师兄，你可以降妖除魔了。”

“啊？”李潭惊愣住了，呆呆地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我……”

“她是心炼的修为，不是你的对手。”李潭是灵寂的修为，比澚鬼的修为高一阶。

澚鬼听到李衍说出她是心炼的修为，一瞬间惊得瞪圆了双眼，随即眼底浮现一片杀意。

李潭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用力地摆手：“不不不……我、我……”他一直往后退，拉开跟澚鬼的距离。

李衍看到李潭这副惊恐害怕的模样，在心里深深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七师兄这个胆量，还想降妖除魔，真的是……师父，真的是给他找了一个麻烦。

“既然害怕，那就退到一边去。”

李潭这次没有逞强，非常听话地退到一旁，跟见微、知著它们在一起。

见微、知著非常鄙视地看了一眼李潭。他就当做没看见。

李衍看向澚鬼，开口问道：“你害**多少人？”这个澚鬼是靠吸人阳气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并不是靠**，所以她身上没有血腥味。她吸了不少人的阳气，她身上的阳气很重，所以李潭没有认出来她是鬼很正常。

澚鬼把玩着手绢，笑盈盈地说道：“不知道，我没数。不过，小道长你放心，我喜欢你，我不会吸你阳气的。”

一个澚鬼靠着吸取男人的阳气修炼到心炼的修为，可想而知她吸了多少男人的阳气。鬼修修炼是非常艰难的，鬼修想要提高自己的修为真的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这个澚鬼修炼到心炼的修为，不仅吸了不少人的阳气，还在世上存在了不少年。眼前保持年轻女子模样的澚鬼，怕是在世间飘荡了几百年。

他们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就是历练。也可以说是降妖除魔。

李衍没有搭理澚鬼，伸手拔出青莲剑。

澚鬼见他拔出剑来，并没有在他的剑上感觉到一丝剑意。再者，她没有在李衍身上感受到任何修为，以为他只是普通的道士，所以没有把他当做一回事。不过，她还是配合李衍露出一副惊惧的表情。

“小道长，奴家喜欢你，你竟然要杀奴家，真的是太伤奴家的心呢。”她说着，还抬手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是鬼，并且害**不少人，那就留不得你。”

“小道长，你真的不愿意跟我？”澚鬼非常喜欢李衍的双眼，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不愿。”

“既然小道长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奴家不客气了。”说完，澚鬼原本的苍白清丽的脸，忽然变得肿烂可怖。接着，又见她双手的指甲变得非常长，并且非常尖利，朝李衍袭击了过来。

李潭被澚鬼原来的面目吓到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李衍对着向他冲来的澚鬼，轻轻地挥了下青莲剑，只见一道青芒一闪而过，接着就听到澚鬼发出的凄厉惨叫声。她的这一声“啊”还没有落音就没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澚鬼都不知道自己是**的。就连站在一旁的李潭，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他刚才看到了，但是好像有什么都没有看到。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澚鬼呢？

李衍收起青莲剑，转过身对还处在呆愣状态的李潭说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