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王的虚影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现在的你，不过是灵魂体而已，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赫李冬诧异道：“那我的身体还在先帝之遗当中？”

“啊，当然。不然我费那么大劲做这么无谓的事情干嘛，如果是想要躲避圣光启示录的攻击，我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留到现在。”老国王的声音中有几分理所应当的感觉，赫李冬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好半晌，赫李冬才叹了口气，便往那大街而去。一边走，赫李冬一边问道：“你把我带来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你吸收那个神圣魔法是需要时间的。”

“不是神圣力量么？怎么又变成神圣魔法了？”

“……那个……我看走眼了，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器具，而是完全由神圣魔法凝聚而成的。这怪我，不过对你的身体也不会有多少影响，只不过要吸收的时间更长一些而已。”

“不是器具？”赫李冬无语的摇了摇头。“你居然也会看走眼么，我几乎都习惯你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了。”

老国王干咳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嘛……”

赫李冬没再回应老国王，他终于走出小巷，站在车水马龙之中，倒是有点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那条熟悉的街道，他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但如今来到这里，居然是茫然无措。赫李冬不禁抱怨道：“我说，就算是让我去看看圣光启示录的追兵此时的状况也比我在这个地方无事可做要好吧。”

“你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观察不到灵魂。”老国王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说，绝大多数。”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去探查情况，很有可能被发现对吧。”赫李冬叹了口气，没办法，老国王这的确也是无奈之举。既然他不让赫李冬在自己的身体中沉睡，自然是因为他待在身体中灵魂可能受到那神圣魔法的冲击。而透体而出，在那个世界，并不安全。

老国王突然开口：“是啊，所以我把你带来这里也是无奈之举。”

“……我早应该料到你这个混蛋会探查我的内心的。”赫李冬佯骂道。“但你让我待在先帝之遗之中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到这个世界呢？”

“你非常怨恨这个世界么？”老国王反问道。

“不，我不怨恨这个世界。”赫李冬淡然道。“只是整个世界都怨恨我。”

老国王沉默了半晌，能够探知赫李冬内心想法的他自然知道赫李冬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带着真情实意——真真切切的哀叹。

“突然问这个，有什么事情么？”

“只是想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的灵魂回到这个世界而已。”老国王深吸一口气。“其实，事情的来由很简单——因为就算不在身体之中，你的灵魂一样会受到神圣魔法的冲击。但是，在这个世界不同。”

“两个世界的间隔，乃是一道时空裂隙，所有力量想要通过，都必须通过唯一的传送门。这样一来，力量就会被极大程度的节流与分割，到了最后落到你身上的力量，其实已经微乎其微。”

“不但如此，在那个世界，你属于‘无序者’，虽然秩序之力不会主动发作，但是当发生力量对流的时候，秩序之力会跳出来作用的。”

赫李冬皱了皱眉：“力量对流？可是我没有反抗那神圣魔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