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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宗名归雪(2 / 3)

作品:《圣君身死道殒后[重生]

“好。”钟酩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眼前者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手背白得有些透明,都能看见皮肤底下纤细的血管。

连同手心透凉的体温,都让他难以遏制地想起那场轰天雷劫下的魄散魂飞。

感受到那道目光,江荇之这发觉自己还拽着对方的胳膊。他赶紧松开,“特殊情况,别多想。”你我皆有心头好。

钟酩,“……”

下一刻,松开的手被牢牢反握。江荇之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钟酩拽着他一个提速,“你太慢了。”

江荇之被他带着全速朝洵阳城郊赶去,大片的落日余晖洒在两人的身影上。他余光瞟向身旁的钟酩,心底宽慰——没想到这人冰冷的外表下,竟如此热心。

洵阳城郊外。

除却上次那几人,这回还多了一名金丹修士。他手中正掐着一名少年的脖颈,正是诛严的弟弟诛绪。

隔了道结界,诛严面带怒恨,两相对峙间谁也没轻易做出下一步动作。

江荇之和钟酩到时,诛绪已经面色发白。

钟酩远远地瞥了一眼,正要动手就被江荇之拉住,“别急。”

离对峙地点不远处就是山林,江荇之拉着人隐匿进了林间。他把钟酩拉到自己身后,两人贴近,“待我先念个开场白。”

高束的长发拂在面前,钟酩几乎低头就能触到江荇之的发顶。

他屏住呼吸,“什么开场白?”

话音刚落便听江荇之清了清嗓子,浑厚的声音再次响彻山野间,“山神地界——”

钟酩眉心一跳。

前方的诛严眼睛一亮,心头涌上阵阵激动,先前被阻拦在外的几名筑基修士听见这熟悉的开场白,差点呛住。

其中一人抢先道,“我等这次可没有高声喧哗,追逐狂打!阁下又要用什么理由进行干涉?”

金丹修士不明所以,“那是谁?”

江荇之浑厚,“都说了是山神。”

他说完意识到这语气太个性化,又稳了稳重新开口,“今日恰逢献祭之日,尔等带来的祭品吾很满意,姑且收了,回吧!”

金丹修士气急,“什么祭品,这是——”

话音未落,腕间突地一阵刺痛!他“呃啊”大叫了一声松开手,被他挟持的诛绪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附,瞬间落入了结界里。

噗通,诛严赶紧将人接住。

一堆攻击立马“噼里啪啦”地落在结界上,空气中都擦出了火星,结界内却安然太。

江荇之处理完前面的事,转向身后的钟酩,“我……”话音骤止。额发拂过嘴唇,温热的气息落下来,他下意识往后一仰。

砰,后背抵在了树干上。

将沉的日光穿过枝叶,树影摇晃。

对视之间,两人都愣了愣。

最后还是钟酩先回过神,低眼问道,“你是忘了身后还有个大活人?”

江荇之定了定神直起身,抬手抵着钟酩的胸口把人推开,“是高估了我们的间距。”

说话间,外面围攻的人见攻击无效,不知商量了几句什么又撤身离去。看这样子不像是善罢甘休,但短时间应该不会折返。

钟酩在江荇之面前退后一步站定,眉峰微挑,“山神?”

江荇之,“总得有个身份。”

“你觉得可信度有多高?”

“和神灯不相上下吧。”

钟酩说不出话:也对,有神灯横空出世,三界之内再多个山神的传说又算什么。

很快,诛严带着诛绪轻车熟路地找了过来。

诛绪不过才引气入体,被金丹扼住脖颈挟持了一路,这会儿还没把气喘匀。

他抬眼先看见一身霜寒的黑衣男人,背脊不由发颤。视线一转又看见了黑衣男人对面的青年——生得贵气清雅,比前者看上去亲切,但苍白的面色给人一种柔弱感。

那方才出手相救的应当是黑衣男人?

怔然间,诛绪后背被拍了拍,诛严道,“还不同两位大人道谢?”

诛绪赶紧拜谢,“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江荇之应了一声,又叫诛严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坐下。诛严欣然道,“正巧,这两日闲来无事,在下把山中收拾了一块地方出来!”

他说着在前方带路,诛绪迷茫地跟上去,视线在江荇之和钟酩之间转了一圈,随后传音,

“阿兄,刚才的山神是……”

诛严,“蓝色衣衫的大人。”

诛绪深吸了一口气。诛严回想起人生第一次被人拎着在林间狂飞的经历,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弟弟的肩。

怀疑人生是吗?我懂。

·

诛严说收拾了一块地方,江荇之以为就是锄了个草、搭了个棚子。

结果跟着人一路朝山上走出一截,才发现脚下的小道渐渐铺上了平整的踏脚石。半山腰的望台被清理得不见一根杂草,还围了一圈篱笆、搭了间小木屋。

诛严将他们领到屋子前,羞赧挠头,“可能有些简陋。”

江荇之,“……”

居然是个手艺人!

他拍拍对方的肩,由衷赞叹,“已经不需要更奢侈了。”

四人在院中的石桌前落座。江荇之正要坐下,钟酩忽然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披风,折叠两下搁在江荇之的石凳上,“坐吧。”

三人都默了一下。

诛绪初来乍到,用眼神向他兄长询问:什么情况?

诛严目不斜视:咱不懂,咱也不敢问。

江荇之神色复杂,“柏兄,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钟酩长臂一伸把他拉来坐下,“你体寒。”

江荇之神色动容。钟酩叮嘱,“不要冻着石凳。”

江荇之,“……”

一阵山风拂过,落日后的山间凉意森森。

诛严手一颤,生怕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赶紧开口打岔,“大人有事要说?”

话题回到正轨,江荇之问,“这两次追杀你的究竟是何人?”

石桌前的空气沉凝了几分,半晌,诛严呼出一口气,“在下和舍弟承蒙大人相救,自当坦诚。实际上……在下是七绝楼的人。”

他说完停顿了下来,等待江荇之二人或惊愕或厌恶的反应。

隔了几息,江荇之不明所以地提醒,“继续?”

诛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