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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化妆品公司PR》索地嚷还对方,忽然惊醒般认识到,这家伙这么失态动怒,完全是因为在吃醋。
太激烈的面部表情让脸疼得厉害,公关先生抬手擦了擦脸,又打算走人。
“你站住。”视线钉在打架后皱巴巴的西服外套上,他说,“你穿的是我的西服,至少还我你才能走。”
铁了心不想跟这笨蛋废话,方馥浓将酒红色的西服外套脱下来,一转身就摔在地上,摔在战逸非眼前。
战逸非反应挺快,又说,“裤子呢?裤子也是我的。”
当即动手去解裤子——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意识到自己在大街上。
战逸非仍在那边睨着眼睛挑衅:“脱啊,怎么不脱了?”
裤子扣已经解开了,手指依然搭在上头。方馥浓这下也发觉自己这晚上完全失控了,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伸手拦了辆车,觅雅总裁拽住情人的胳膊,强硬把他推进车里。对司机报出一个地址,方馥浓的住址。
一路无话地到了目的地,一路无话地上楼进门,方馥浓坐在沙发上,粗鲁地蹬掉鞋,脸色仍未转暖。
战逸非斜靠在一边,看着他。方馥浓的五官很出色,非常幽深的眼睛和泪壶外露的眼角,以前他觉得他像唐厄,现在觉得唐厄像他,但简而言之一句话,一个中国人得行几辈子善、积几辈子德才能长成这样。
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混蛋,竭泽而渔,一点不剩了么。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人。一个吻而已,至于么?”战逸非走过去,伸手去摸方馥浓的脸。
坐着的男人一抬手,把靠近自己的家伙给推开了。
战逸非看出方馥浓这会儿仍有点生气,自己反倒心情更好,兴致更高。他以凉飕飕的手指滑过对方的眼眶,摩挲在他的鼻梁上,又摸向他青肿大片的颧骨处。
对方的触摸没轻没重,疼得他龇了龇牙。方馥浓再次把对方的手推开。这一拳挨得不轻,若非不分青红皂白,他不至于挨打。这事儿确实让他挺愤怒,而且他现在决定要借题发挥了。
“你滚蛋。”生气的人摆出生气的态度。
“我不。”这小子越赶越不走,索性爬上沙发。他把自己的脸搁在情人的肩膀上,把手从他衣服里伸进去,在他结实紧绷的胸肌腹肌上摸一阵,掐一阵。
摸便死命温柔,掐就死命使劲。
身上被掐疼了几下,方馥浓转过脸,微眯着眼睛看着战逸非。
嘴角带了一点点捉摸不透的坏笑,战逸非把脸凑过去,把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伸出一点点舌尖,在方馥浓破损的嘴角处舔了舔。尝到了丝丝血腥味,他便再舔一舔……从嘴角舔至受伤的颧骨处,又从那儿舔回他的嘴唇。
做这些的时候方馥浓一直看着他,他倒一直垂着眼睛,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就是避开让彼此四目相视。直到错开两人同样挺拔的鼻峰,他的舌尖在他的嘴唇上梭巡,描画着完美的唇型轮廓时,战逸非才抬起眼睛,看向对方。
舌头在他嘴唇上、伤口处舔来舔去,跟奶猫舔着猫碗一样。这小子难得表现出了乖服的样子,方馥浓纵然心里再不满意,脸色也再沉不下去了。
感受出情人的态度稍稍好转,战逸非转而伏到方馥浓身后,两手勾住他的脖子,说,背我。
这要求提得方馥浓一愣,脱口而出就是个“喂。”
“你又不是没背过。”战逸非还当自己是当年同普坊里的那个孩子,把一副一米八五躯体全部掮在方馥浓的肩膀上,又不冷不热地撒娇起来,“快背我。”
简直要被这个不讲理的人给呛死。方馥浓被身后的小子压折了腰,肺又也跟着疼了起来。他试图将战逸非从背上扒下来,挣扎两下没挣动,一恼火,索性直接将他掀翻在床上,压了自己的身体上去。
后脑勺落在沙发上,战逸非望着方馥浓的眼睛:“你不在上海的时候我去找你,见到了你的阿姨。”停顿一下,“我知道我们曾经住对门,你背着我走过一段木楼梯,你阿姨的大嗓门简直能逼人跳楼。”
方馥浓微微一皱眉,与身下的男人对视着。
这家伙眼里的感情太急切,以至于一双眼珠漆黑如墨,又似激水不漪。
“你还记得?”
“没,我那时候才多大,能记得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想了想,他又说,“我本来觉得再怎么那个背我的人也不会是你,你这人太王八蛋了,比狐狸还狡黠可憎,干什么都只为捞好处,还总是诳惑我这样的良民……可今天你挥出那一拳头,我突然觉得,那人没准还真是你。”
战逸非伸手去摸方馥浓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渐露出一线曦光。
这张脸清朗得惹人心醉。方馥浓忍不住低头去吻他的眼睛。
“我长得像我妈。”战逸非还想别扭,一别脑袋,不让吻。
方馥浓强行把他脸掰正过来,亲他眼睛,又亲他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刚一碰上,战逸非的身子就瘫了。像饿久了一样,他们抱在一块儿互相啃咬,吻得黏湿缠绵,饿得胃里烘烘直烧。
“在哪儿做?”四片嘴唇稍稍分开,方馥浓又把脸埋进了战逸非的颈窝,含糊而急促地问了,“这里?床上?”
“都要。”
……
两个人下午同进公司,觅雅的员工们敏锐地意识到,昨晚上那场架胜负已分。
召开公司高层会议之前,战逸非仍希望以更婉转的方式处理滕云,但方馥浓态度很明显,不能让赵洪雷那样的失误再次重演。
方馥浓猜测滕云会想尽法子“自圆其说”,但没想到这个一脸青紫的男人只是沉默地坐在会议室里,倒把话语权完全交给了一个女人。
“在会议开始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薛彤起身,微笑,目视众人,“我与滕总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