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一盆冷水泼清醒了，我看到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叉着腰嚣张地看着我，“醒啦？”

“你是，山……山口？”我不确定地问。

“我是川口！”她的脸都器扭曲了。

我记得这个人，她声称要给我这个“勾引男生们却又装纯的臭必取”一点颜色看看，多次让我放学别走来天台，我看她是患有染色体缺了一条的大病，根本不予理会。

没想到我的退让，还是引起了她的不满。

后面的事是我不愿再回忆的，因为我实在太弱，川口绫子伙同她那几个伙伴轻松把我扒得只剩下内衣内裤，扇过我几个耳光，她们又拿自来水管直接往我身上冲，我尖叫着逃窜躲开水流，像一只狼狈的老鼠。

最后她们把我反锁在了厕所单间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我喊救命喊到嗓子哑了，不知道在这个冰冷的隔间待了多久，冻得双脚失去知觉。隔间里有一把拖把，我拿着它往门缝底下捅，好半天居然把我的裙子捞了过来。

裙子口袋里放着手机，幸好还有二十多的电。

快捷键1是打给管家的，2是云雀，我按下2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犹豫。

几乎是瞬间接通了，我听到电话那头有猎猎的风声，他应该是在外面。

被欺凌的时候没哭，但听见他带着急促的声音问我在哪里的时候，我张嘴就忍不住颤抖：“小、小恭……”

“小恭……”我吸了吸鼻子，试图把声音放平。

“谁欺负你了？在哪里？”云雀的声音堪称冷酷。

“我、我好像被人关在女厕所里，不知道在哪间，我好冷。”我的声音因为强忍不哭，是一种奇异的带着鼻音的腔调，“你快点来找我。我好害怕。这里黑。”

话筒被蒙上了，我依稀听见云雀在那边说：“草壁……都回并盛中……教学楼……”

“别怕。”他对我说，“我马上到。”

“你不要挂电话。”

“不挂。谁为难你了？那个人在哪？”

“她们走掉了，好像。我现在、好狼狈、我没有衣服的。”我断断续续地说，“不要其他人，你、你来找我。”

“她们是谁？”他的声音好像更冷了。

“你、你干嘛凶我，我不认识……”我忍不住委屈起来。

“我错了，没有凶你。”

“好吧。”我吸了吸鼻子，“我想喝红豆沙。”

“等会儿买。”

“现在几点了？”

“九点二十。”

在这种情形下，我居然能生出一些微妙的遗憾来：“那没有红豆沙了。”

“我给你做。”

云雀和我聊着些有的没的，手机很快就没了电，断了通讯。我用拖把另一头把衬衣也勾了进来，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并且有几粒纽扣也掉落，我还是穿了回去，并且裹紧。

不久后，我听见门撞开的声音，隔间门也被暴力地踹开。

云雀逆着光出现在我的眼前，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一粒一粒扣好扣子，我早就已经泣不成声。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没事了。”他吻了吻我流泪不止的眼角。

“小、小恭。”我张开手，想让他背我，但云雀直接把我抱进怀里站了起来。

他说：“别哭，明天收拾她们。”

“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好委屈。

没等多说几句，我看见风纪委员全部守在门外。

好丢人啊。我把脸埋进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