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孩子多大啦？我记得当时你是要跟罗玄结婚是吧？”张爱华想起来，当年跟林援通信的时候，他还提过，方淮心要跟罗玄结婚了。毕竟当初跟罗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不那么美好。能走到结婚这一步，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是的。七零年结的婚。大的今年21了，小的都15了。改天我带他们来看你啊。”简单的说了一下。

“……他呢，他的孩子也该上大学了吧？”看方淮心要走了，张爱华到底问了出来。要说这些年从来没想过如果没跟林援分手会怎么样，那是说假话，当年是自己辜负了人家，见到方淮心，哪能不想起来。初恋啊，哪能说忘就忘了。

“林援在米国做生意呢，现在还单身。”方淮心没盼着。

“啊？啊……嗯……”张爱华从一脸的震惊不相信，到失落，再到愧疚，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呢，之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走啦，你歇着吧。”方淮心就不再说啥，总算是出了门了。

曾涟出来送她，临上车的时候，方淮心又把包里所有的现金，数了个整数三千七百块钱，都给了她，“住院的费用啥的你不用管，我会让秘书来交的。这些钱你拿着，给你妈买点营养品什么的。我公司事儿多，不能总过来，有事儿你往我办公室打电话。”

交代完了，才开车回的家。

儿子们不在家里住，闺女们住宿舍，家里就她跟罗玄两个人。当然也不用等着她回去做饭，有保姨呢。不过就是那么一说。

回到家，跟罗玄说起来张爱华的事情。罗玄也是感慨，“哎，人这一辈子呀，只要一天没到头儿，真不知道最后会走到哪一步去。”

“可是呗。当初要不是看着她那么幸福的样子，咱也不至于就不管啊。谁能知道那个不是人的东西，骗到手里就变样儿了呢。班长也是的，鬼迷了心窍了，都不知道自救，就那么挺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可怜了两个孩子，摊上那么个不省心的爹，以摊了一个不省事儿的妈。能帮就帮帮吧，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过去的那点儿事，还计较什么。话说，要不要跟林援说一声啊？”罗玄就想着，这好歹是林援的初恋，是不是要告诉一声，别留啥遗憾。

“告诉他干什么？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能再续旧情还是怎么滴？林援一个渣男，能比那曾俊杰好多少？”还联系什么联系啊。

“哎，你怎么说话呢？虽然我跟林援这辈子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一看见他我就想骂两句。可这个事儿，我还是得为他说句公道话。怎么就渣男了呢？不就是女朋友多了点儿吗？男未婚女未嫁的，他又没有脚踏几只船。各取所需的，怎么就渣男了呢？我知道你很爱我这样一辈子就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的，可咱也得尊重别人的生活方式，是不是？”罗玄觉得，男人得为男人说句话。

方淮心为啥说林援是渣男呢。还得从子笛她们姐几个出去念书说起。外国的大学没有宿舍，都得自己找房了住，子笛到底跟别人不同，林援特意在她学校不远的地方买了房子，不让她在外面自己住。他自己呢，有时间就会回家照顾他干闺女。子笛呢，学校休息的时候，也会到林援的公司学习。这一来二去的，林援私生活上那点儿事，这不就都知道了嘛。当然，林援也没想着要瞒，自常交往有啥好盼的。

子笛知道了，方淮心去探亲也好，她回国来过假期啥的也好，还有平时打电话写信什么的，偶尔也会跟她妈聊起来。这不是，方淮心也就知道了嘛。林援可不是她一直以为的，初恋失败之后就心灰意冷，再也不相信爱情啥的了。人家是从专一变得博爱了。特别是到了米国之后，国外的观念开放，他也就放飞自我了。华人的，外国的，各种各样的女朋友，一星期换一个的都算长的，要是哪个能处上一个月，别人都得说一句那位女士栓住了浪子的心。也是因为生意做得成功，也算是米国计算机圈子里有名的大老板了，再加上交往过的明星啊，名人啥的也不老少，他在米国都成了名人了。娱乐版的名人。也是给他厉害得不行了。

方淮心做为一个传统女性，是怎么也不可能看得上他那一套的。自打知道了林援的博爱，就坚持认为他是个渣男。还一天到晚的老害怕他对自家的几个闺女起了兽心。把林援心气得也是不行不行的，回回见了她都得赌咒发誓一回。

“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也特别羡慕林渣男的生活啊？没事儿，你要是羡慕，我一点儿不介意成全你的。您罗大教授振臂一呼，那女老师女学生的，肯定一堆一堆的往上扑啊。不愁过不上渣男的生活。”方淮心当时就不乐意了，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儿帮林援说话？

“不能这么诛心哦。这怎么还说到我身上了呢？什么叫你不介意成全我啊？你是自己想自由吧？那我还就告诉你，这辈子你是别想了，陪你老头儿我熬着吧。不到咱俩咬不动黄瓜那天儿，不到了我死那天，你都别想这个事儿了。顺便我再说一句，林援那真不叫渣男，顶多算是浪子。”罗玄抓住一切机会表白。话虽然说得恶狠狠的，那意思，却妥妥的就是在表白了。

“行吧行吧。你的意思我收到了。”方淮心憋着笑，毛被罗玄给捋顺了，美了。

讨论了这一遭，都讨论到床上去了。到底还是媳妇比天大，罗玄的意见都是狗屁。还是决定不告诉林援了。

可还真就是计划没有变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