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跑不掉了。

她终于替爹地妈咪报仇了。

范思铭眼眶猩红的死死拽着录音笔，这时他掌心滚烫，他看到了，叶翎那完美如手工艺品的右脸上被玻璃车窗碎片拉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她的右脸被毁了。

“翎翎，没事的，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范思铭用手用力的按住了叶翎受伤的右脸。

但是，好像按不住了，那道伤口里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好多好多血。

叶翎的瞳仁不停的涣散，她将录音笔递给范思铭，然后握紧了范思铭的手，她嗓音虚弱无力道，“爹地…妈咪…我做的…很棒，对不对？”

范思铭忍着猩红眼眶里的泪水不断的点头，“恩，翎翎，你很棒。”

顾老爷子在这支录音笔里承认了顾家犯下的所有罪孽，还策划了这场车祸，这已经足够了，她做的很棒，很完美。

叶翎艰难的扯了扯红唇，沾着鲜血的羽捷颤了两下，她突然拧眉，“痛…好痛…”

“翎翎，你哪里痛？”

“脸痛…脸上好痛…”说着叶翎还抬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肚子痛…肚子也好痛…”

“翎翎，坚持一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范思铭抱紧了叶翎，现在除了抱紧她冰冷的身体，他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叶翎已经没力气了，所有的力气都在消散，她阖了阖唇，好像在说些什么。

“翎翎，你在说什么？”范思铭将耳朵凑过去听。

他听到了模糊的呓语，“哥哥…哥哥…”

叶翎在叫“哥哥”。

很快，范思铭一僵，因为叶翎还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顾…夜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