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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剑三之末世行

“真的。”白芷觉得慕白太过紧张,没话找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说:“你为什么说你爸爸是……种马?”

“我有三十多个弟弟,妹妹有二十多个。我上高中的时候,初中有一个班,一半都是他的种。”小伙的忧伤语气神似弥三,“我们几个大点的都有同样的烦恼,遇见大几岁的姑娘不敢勾搭,怕是小妈,遇见小几岁的也不敢勾搭,怕是妹妹。”

白芷失笑,“为了昆吾氏的繁衍,楚东哥真是奋不顾身。”

“您听上去挺开心的,您就没有一点吃醋的感觉?”小伙觉得亲妈该吃醋。

“这个真没有。”白芷笑的更开心了,“我又不爱他,干嘛要吃他的醋。”

“可是你的初吻给他了,你一听说他有事还跑来找他。”慕白酷似吴楚东的眼睛简直像是着了火。

“初吻是因为他和他的手下拿武器指着我和我的同伴。我很二缺的用美人计迷惑他。他上当了,我把他踹出去砸到他的手下,当然我成功的脱身了,不过赔上初吻真的不划算。”白芷不大好意思的揉脸,“这件事我都没好意思和别人说。我的同伴和你爸爸的手下肯定都把这事忘了,现在这个故事是我俩的小秘密了。”

“我爸爸让别人上当还差不多,他肯定很爱你才会假装上当。”小伙说的特别认真。

“爱情是双向的,恰当的时间,恰当的人,你爱她的时候,恰好她也爱你才是爱情。我和你爸爸从小就认识,我对他怀有亲人的情谊,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情。他也清楚,我对他没有爱情。他是跟我求过婚,求婚之前他就知道我会拒绝他,但是他还是求婚了。我也拒绝他了。”白芷握住慕白的手,“事情本来应该到此为止,我和他不会再有交集。但是他和我哥哥小时候就是好朋友,成年以后虽然来往不多,感情还是一样很好。前几年他们遇到过一次,你爸爸和我哥哥说,要是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投奔他。听说你爸爸有事,我哥哥暂时不能过来,我当然要过来。”

“你丈夫是什么样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我来之前跟他商量来着,他很想陪我来,但是他不适合插手,我坚持自己过来,他很担心,还是答应了。”白芷取出两根棒棒糖,分一根给他,“就算我没有丈夫,你爸爸不是种马,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你明白吗?”

“你是昆吾氏?”慕白捏在手里的棒棒糖滑落到衣摆,看不见的能量壁兜住了糖球,糖球跳了一跳又跳回他的手边,他没有留意糖球回来了,重复:“你也是昆吾氏!”

她是,但是她才不想是,这话和一个生活在大家族并且享受家族温暖的单纯孩子怎么说?

“我是第一次来居陶星,进祖庭和祖地有什么禁忌没有?”白芷把糖纸剥开,用力咬开糖球。

慕白发现了一直浮在他手边的糖,也剥开糖纸含住糖球,走在前面拐进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赌气似的不肯再说话,把糖球咬的嘎嘎响。

巷子很长,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暗哨,每经过一个暗哨慕白只是提前咳一声,一路畅通无阻。吴家对这个孩子确实宽容和优待,白芷觉得这趟来她不能把吴家怎么样了,最少当孩子的面她不能干。

“前面就是祖庭了。”慕白指着河那边的土城说:“要是有人拦住查问,你别作声。祖庭的侍卫对我都很好,不会为难我的。”

过了河,明岗的侍卫们对吴慕白很和气,吴慕白说要带朋友去拜祖庭,还有人给了他一束线香。他们在高大祭殿外的肃穆长廊上又遇见吴垚。

长廊的石柱上长满青苔,古老的雕刻风蚀得只剩线条,连影子都透着历尽沧桑的韵味。

吴垚站在阴影中,脸色惨白,左颊还有一道鲜红的爪痕,衣服上也沾着泥点,形容狼狈。

慕白虽然情绪不佳,还是关心的问:“阿垚哥,你怎么了?”

“抓到了一头。”吴垚很意外的看着慕白手里捏的那束香,又看了看白芷,说:“她不是许家和苏家的吧。”

慕白点点头,说:“我要名义上的继承权有什么意思?”

“七十二叔要是当上了家主呢?”

慕白冷静的说,“我爸爸早就内定了继承人不是吗?”

吴垚叹了口气,说:“那你去吧。我们抓到的那头狼就关在别馆里,刚才叫了一声,怪吓人的。你们早点回去。”

“我知道了。”慕白拉一拉白芷的手,“我们拜过祖庭就回去了。”

白芷抛过去一盒抑制基因污染的药膏,吴垚接住盒子看到药名愣了一下。白芷指着吴垚脸上那条伤口笑一笑,他对白芷回以感谢的微笑。

祭殿很高,唯一一盏吊灯在高高的井字型藻井上方,离地面最少三十米,风吹挂幡拂动,人首蛇身的巨大雕像一臂高举一臂斜指,雕像最下方贴近地面的地方光线昏黑。

两声凄厉的兽吼从藻井中传出来。慕白警觉的回头,喊:“阿垚哥,里面也有!”

白芷抄住慕白飞出祭殿,抓住冲向祭殿方向的吴垚,带着两个人后退十几米,悬浮在长廊的上方。

两团银灰色的影子像闪电似的蹿出祭殿,一团扑向沿着长廊跑来的两个侍卫,另一团扑向半空中的三个人。白芷身前出现一团冰蓝色的雾色,下一秒钟,一大块晶莹剔透的冰稳稳落在院子里。冰块中固定住一个下半身人类上半身银狼的怪兽。

白芷落地,放下两个人,取出镜头装在肩头,打开,转身拍摄怪兽。吴垚惊讶的看着冰块,慕白反应比他的族兄快,朝长廊那边喊:“危险!”

同时,惨叫声一断一长,呜咽的嘶吼声中,另一团银灰带血色的影子扑向才出声的慕白。

吴垚大喊,“阿圭过来!”一个色泽偏白的火球飞出去一米多又熄灭了。

白芷挡到慕白身前,一柄银色冰刀出现,在湿漉漉的雨夜,掠起凛烈寒风。

噗,影子分成两片。

仍然是上半身银狼下半身人的怪物,不过这个怪物被平均的分成了两片,尸体上覆盖着薄薄的冰。

狼头慢慢变化收缩,最终变成了人类的头颅。

从外围陆续跑进来的侍卫越来越多,看见尸体的变化都傻了。一个中年侍卫头头的表情尤其明显,既震怒又痛心的反应不像是装的。

看来吴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兽人的事情,这个时候绝不能把自己变成让昆吾氏团结起来的对头,白芷通知孙和平放弃任何破坏行动。

“阿垚,怎么回事?”中年头头询问目击者。

吴垚指了指祭殿,又指了指白芷,说:“他俩就站在门槛边,两个都从里面跑出来的,扑向我们的那个被她禁锢了。那个咬死两个人又想咬阿圭,被她一刀劈成两片。”

“姑娘。谢谢你了。”头头客气而恭敬地向白芷道谢,

“不客气。”白芷对他笑笑,“这个你们要是想要活的,就快点拿个笼子来,不然他就要闷死了。”

“当然要活的。”头头挥手,“去拿笼子来!”

话音未落,从祭殿里又蹿出三团银灰色的影子。惊喊声中,白芷提着吴慕白先不退反进,撞上了三团影子,三团冷气出现,三块巨大的冰块包着狼人落下。白芷的脚尖在一块冰块上踩了一下,越过门槛跳起,悬浮在雕像腰间。

慕白的脸色有点发青,但是他还算镇定,说:“祖神手指的方向,把我放在前面,撞过去。”

雕像斜指的方向是藻井中上部一幅金属壁画。

白芷二话不说,把他摆在身前撞向壁画。慕白的额头触碰到壁画时,激起了一圈能量的涟漪,壁画扭曲变成虚无。他带着白芷轻而易举穿过了一层薄薄的能量屏障,落在一个悬在高处的石质平台上。

下面是黑漆漆深不见底的井式洞窟,隔几十米就有一个挑出来的平台,唯一的通道就是平台和平台之间的陡峭石阶。

“这边就是祖地。出口在最底层,你放我下来走石梯,外面有人住的,我先去套套话。”慕白说。

“不用。”白芷已经感知到吴楚东的位置,扔下一粒坐标晶,提着他,嗖一下瞬移到吴楚东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