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见到模拟照片，那一瞬间，脸上终于浮现出细微的表情，带着点震惊，嘴里喃喃道：“是很像程立辉，应该是他……”

李晓梦?将程立辉的其他资料递给顾瑶看，比如??高，推断出来的生前体重，穿着等等，??有信息都能对上。

顾瑶闭上眼，吸了口气，随即看着李晓梦，?：“请?李警官，我能不能看看他被发现时候的照片？”

李晓梦有些?难：“因?我们发现程立辉的尸体是在野外，而且已经是?天后，??以尸体被破坏得很严重，根本认不出来是谁。而且我们担心家属看到会受到冲击，??以一般不会拿出来……”

顾瑶：“其实刚才看到那张模拟照片，我就能想象到了。而且我在报案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请?，他是怎么死的？”

李晓梦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程立辉是因注射毒品而死亡，而且被人移尸到自然保护区。我们正在全力侦查凶手。”

顾瑶没接话，只是落?眼眉，难掩唏嘘。

几秒的沉默，李晓梦?道：“接?俩，我想请你描述一?程立辉生前的生活，还有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的父母呢，?什么是你来报案，这些资料我们希望尽可能详细，多回忆一些，尤其是程立辉的人际关系，这些资料会有利于我们的破案。”

顾瑶缓慢点了?头，说：“程立辉没有父母，他从小在立心孤儿院长大。我以前有个朋友，他生前?是立心的孤儿，成年后?这家孤儿院成立了慈善基金，后来他去世了，这个基金会就交给我管理。这?年我除了管理基金会，每周都会有三、四天的时间留在立心。我认识程立辉的时候，他还不到十五岁，但我发现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题，很叛逆，这些都和他儿童时期的教育有关。”

顾瑶的语速并不快，而且口齿清晰，?描述的角度?是从程立辉自小成长的经历开始的，虽然没有丰富的辞藻，却足以让人在听过之后，脑海?浮现出一个立体生动的程立辉。

据顾瑶??说，程立辉的性格很好强，一直渴望独立，想尽快成年，?出社会，实现自我，这些迫不及待的想法，都是促使他性格逆反的原因。

立心孤儿院的封闭式教育对内十分严格，因?什么性格的孩??都有，很难统一管理，??以那里面的老师就对孩??们采用同一种管理标准，就是“听话”。

孩??小的时候，还不太?白事理，自然会听成年人的话，等他们渐渐长大了，开始产生自己的想法，渐渐萌生出反抗的因??时，就会在心里生出?号。

而这些?号，在遭到成年人的“强权”镇压时，就会变成不服气。

可是孩??们是会看成年人脸色的，见自己的拳头没有成年人的厉害，反抗?无效的时候，慢慢就会变成表面服从，内心反对。

这样强烈的反差心理，最终就成?了叛逆。

它们越积越多，等到终于压抑不住，或是他们终于有能力反抗的时候，这些叛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顾瑶说：“以前立心的管理都是委托给院长那里面的老师，直到?年前，我意识到这种?题越来越严重，这才拿回来自己做。程立辉是十岁以上比较年长的孩??里，?题最严重的。其实他很想自力更生，每周周末都会出去??工，有时候就睡在外面。不过他很有责任感，只要当天不回立心，就一定会给我发微信。还有，立心里年纪比较小的孩??，他?会帮忙照顾，别看他自己不听劝，不服软，可他却一直在规劝比他小的孩??，还鼓励他们将来一定要念大学。”

“程立辉这孩??很早熟，心眼?多，但他总是在外面??工，我就经常告诫他，有些东西一定不能碰，他?再三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沾黄赌毒。??以刚才我看到那些资料很震惊，我不相信他会吸毒。”

听到这里，李晓梦?：“那请?顾?士，你知不知道程立辉曾经出入过马术俱乐??的事，他去哪里做什么？”

“他在那里??工，我?是这个月才知道的。”顾瑶说：马术俱乐??那边的会员，有一些我曾经???过交道，我知道里面的环境太过复杂，处事圆滑的人都未必能处理好，何况程立辉接触社会不多，人?年轻，不够定力，过早接触到这些极少数的富人群，对他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