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沁歌在宋思思出门前拍了一张照片给袁兆锋发了过去，袁兆锋每年东奔西走很少在咖啡店停留，对于这里的客人他几乎是不太留意的，自然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坐在窗户旁边的宋康正或者从没有学过手语却知道孙沁歌在说什么的宋思思。

看见孙沁歌发来的照片，这叫袁兆锋有些担心，一般他们只有其中的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跑到大街上看人，然后猜测他们背后的故事。这些天以来，孙沁歌心情不好的次数好像有点多了。

他问：“心情不好？”

“不是，我收了徒弟，你看看怎么样？”

“徒弟？”袁兆锋看着手机笑了出来，摇了摇头，孙沁歌因为不能说话、小时候又被同学和老师欺负的原因，性格上或多或少的有些内向，而且习惯性的对人很好，因为她害怕自己对别人不好，别人就会孤立她，并且她常常将小的时候自己被孤立的原因看成是自己表现的不够优秀，这点叫袁兆锋很心疼，是他亲手将她教成了这样，现在他又觉得这样并不好，放孙沁歌一个人在社会上，她总是要吃亏的。

可他能在她的身边护航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女儿大了，总是要离开的，她的人生也要抛锚，不能叫她永远在自己这个港湾前停留，那样他就亏欠她太多了。

孙沁歌发短信问道，“你觉得人怎么样？”

“别的没看出来，但是首先，她是个问题学生！”

“你看出来了最隐晦的一条啊！”

“你看看时间，再看看今天是周几，一个该上学却不去的学生能不是个问题学生吗？”

孙沁歌掩嘴笑了出来，她承认自己又一次的败给袁兆锋了，她甚至没有想到宋思思这个点应该是在学校的，她拿起宋思思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把阿玲叫了回来，给她比划道赶紧去给宋思思打个电话，叫她回学校去。

“你这是要当监护人的节奏吗？”阿玲笑着问道，就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

孙沁歌丢给了阿玲一个白眼，继续和袁兆锋聊着宋思思的问题，她想起刚才宋思思说宋康正并不是她的监护人，再想着宋康正说她是他的亲妹妹，这样错综复杂的事情叫孙沁歌不免皱起了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袁兆锋对孙沁歌收徒弟的事情无所谓，她一个人在咖啡店忙总是会觉得无聊，再多个人陪陪也是好的，只是但愿这个问题学生不是个问题人品才好。

一连几天，孙沁歌都没有再看见宋康正来咖啡店，每次风铃响她就会朝着门口看去，可是每一次都会很失落的转过头来，直到她购买的英文原版书从海外寄回来，她都没有等到宋康正的出现，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阿玲戳了戳她的肋骨，“你就不能亲自给他发个短信，问问他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出现？”

“会不会很奇怪？”孙沁歌看着阿玲比划道。

“那就找个理由啊，”阿玲想了想，也觉得这么明显得把少女心事摊开摆在暗恋对象的面前，好像是难为情了一些，“比如……感谢他送你回家啊，或者感谢他的关心啊，”她也想不出来更多，最后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总之就是随便找个理由，问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算是你表达谢意这样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