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

说自己小时候往粪坑里扔爆竹，把他爷爷刚垒了不到一年的乡下厕所给炸了了，草扎的顶都飞出了几米开外。

说李双强之前在学校里抓早恋，结果抓到两个人在校园里公然牵手，结果他撵上去才知道，其中一个只是留着短发，其实她们是两个女生。

说起花街卖肉的李屠户到现在都没找到老婆，还喜欢看黄片......

夏君亭笑得都快岔了气，十分钟的路程，竟然好像走了一个多小时。

停电了，夏开济的星月网吧也临时关了门，前门关了，夏君亭带着张阳涛从后门进去，夏开济已经睡了。张小眼被拴在院子里，看到夏君亭回来，“汪汪汪”喊了几声，夏开济听见了，翻了个身，这才睡过去。

“走！上楼！”

张阳涛捞着张小眼上楼，两人一狗，小小的一间屋子，顿时热气腾腾。

“洗个脚吧！”张阳涛说。

“等下我看看有没有热水？”夏君亭换了双拖鞋，他刚刚和张阳涛两个人搀着走在花街上，一个不小心踩在了水坑里，两个人鞋袜都湿了。他摸着黑，抓了条毛巾扔到张阳涛身上：“先把脚擦擦，换双拖鞋。”

厨房里的煤炉子上坐着一壶水，应该是夏开济临睡前烧的，夏君亭提着上楼，把炉子封上，但是不封死，要不然第二天起炉火又要费好大劲。一盆热水，两个人一块儿洗。张阳涛坐在椅子上，夏君亭坐在床上，冻得冷冰冰的脚放在热腾腾的水中，张阳涛舒服得长叹了一声：“我艹，太特么爽了。”

张阳涛把脚底板搁在夏君亭的脚面上，张小眼一个没留意，伸舌头准备舔洗脚水。张阳涛把它打走：“滚滚滚！”

夏君亭准备把脚抽出来：“不早了，睡觉吧！”

张阳涛死死压着说道：“再泡一会儿呗，你脚到现在还是凉的，感冒了还怎么期末考试？”说着，他拎起水壶又往盆里添了点儿热水。张阳涛伸脚剐蹭着夏君亭的脚脖子，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夏君亭被弄得浑身不自在。

“你丫别乱动，待会儿地上全都是水！”夏君亭说这话的语气倒像是撒娇。

张阳涛在黑暗中微微一怔，心里一乱，脚下倒是也不敢轻易动了，他胡乱擦了脚，蹬着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

夏君亭把脚擦了擦，正准备出去泼水，被张阳涛拦住：“你别去了，外面冷，我去倒水！”

张阳涛在楼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上来。

“你把炉子封了，也得在上面坐一壶水，而且你也不换炭......”张阳涛絮絮叨叨，像是个起夜的小老头。

“冻死我了，太冷了，一下雪就降温！”张阳涛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裹挟这的寒风倒是把夏君亭冻得直打颤。

张阳涛一平躺，身子倒是先出去一大半，他只能侧着睡，夏君亭也顺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本来是想和夏君亭背对背，但是身体已经翻了一半了，再翻过来翻过去，动静难免也太大了，干脆就和夏君亭一个方向。他的一只手蜷缩着，姿势着实难受。他一条胳膊搭在夏君亭的腰上，另一条胳膊则放在夏君亭的脑袋旁边。

夏君亭房间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他一个人睡正合适，若是两个人睡除非前胸贴后背，否则谁也别想睡舒坦。

“你那边有被子吗？”张阳涛怕自己把夏君亭被子抢了，探头过去看，发现他那边果然空荡荡的，冷风直往里面钻，他挪了一点到他那边，却有发现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他主动贴紧夏君亭的后背，身后直把他往自己怀里捞，这样被子就刚刚好够他们两个人盖。夏君亭全程身体僵硬，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张阳涛只当他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