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昂谦虚地笑笑，说道：“还是远远比不上腾阳地产。”

戚雅容“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这个算不算商业互吹？”

“不算，是真心实意地夸赞。”

两人闲聊片刻，点的咖啡端了上来。

“不知道今天戚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吗？——好吧，我是因为上次宴会的事和你道谢。谢谢你出手帮助，让我不至于当场出丑，毕竟是我重要的二十岁生日，如果有不好的回忆，我恐怕会难过上一阵子。”

“戚小姐过奖了，举手之劳罢了，换做别人，也会像我一样做的。”

戚雅容审视对面的秦子昂，片刻过后，说道：“我发现外面的传言也不可尽信。”

秦子昂手一顿：“真真假假，谁知道呢，听到了就当个乐子，笑一笑就过去了。”

戚雅容笑：“你这幅模样，我都开始有点心动了。”

秦子昂笑着摇头。

咖啡厅角落的孔嘉看到秦子昂这幅模样，眯起双眼。

在他的眼中，同桌的两人聊得欢畅，少女清脆的笑不时响起，秦子昂时不时也神色轻松地说上两句，任谁看了，都会夸赞一句气氛融洽。

孔嘉忍不住咬牙：才见过一面的人，有什么好聊的，能聊得这么开心。

或许是孔嘉的目光实在太过赤/裸，秦子昂无意间扫过，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秦子昂不动声色地移开。

孔嘉：……

没被发现让他生气，发现了，对方却是这种反应，让他更是气上加气。孔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支打气筒。

“秦……秦总，请问您喝点什么？”咖啡厅的服务员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询问。

孔嘉眼带杀气地看向服务员：“一杯卡布奇诺。”点咖啡硬是喊出了喝血啖肉的气势。

“是……是的！”

那头的秦子昂和戚雅容聊了近一个小时，孔嘉的咖啡已经续了一杯又一杯，期间他和秦子昂的目光相撞不下十次，秦子昂却没有任何表现。

忽然，秦子昂从位置上站起来，瞥了一眼远处的孔嘉。

孔嘉心中一紧，以为对方要过来，却见秦子昂在戚雅容的位置旁停下，伸出一只手臂，戚雅容搭上他的手臂，从容起身，两人离开了咖啡厅。

孔嘉：好气哦，要炸了，怎么办？

等两人身影消失，孔嘉也急匆匆跟着离开。

……

等他追赶着两人出了大厦，迎接他的，是浓浓的跑车尾气，以及轰然作响的跑车发动机声音。

孔嘉：？！？！

走了？两个人竟然就这么走了？！工作狂秦子昂竟然就这么翘班走了？！？！

孔嘉冲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忙坐上去。

“跟着前面那辆跑车！”

司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孔嘉信口胡诌：“抓奸！”

司机恍然大户，眼中燃起炽烈的见义勇为之火，说了一声：“小伙子坐稳了。”一踩刹车，飙了出去。

“小伙子你别太难过，女人偷腥也是难免的，头上带点绿，生活才过得下去嘛。”

“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就算前面那个男的有钱，但人也老了，比不过你年轻，她终归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司机“安慰”了他一路，孔嘉越听越心塞。

跑车在一个商场的路边停车场停下，司机把出租车停在了距离不远的地方，没有急着催促孔嘉下车。

跑车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很快就下来了两个人，司机一看，好家伙，俊男美女啊，男的身材高大壮实！

他悄悄打量了一眼孔嘉，觉得如果真要动起手来，这人似乎……胜算不大啊？

孔嘉见两人进了商场，扔了一张钞票就要下车，被司机一把抓住手腕，真诚地跟他说：“小伙子，一会儿抓奸，你尽量动口不动手，还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孔嘉：真的要被气死了。

……

孔嘉一路尾随，见秦子昂跟着戚雅容进了一家成衣店，戚雅容挑选衣服，秦子昂在旁边等候，时不时给对方提出一些看法和建议，戚雅容偶尔娇笑。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看上去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两人逛了一路，戚雅容买了不少的东西，都是秦子昂刷卡付账。

孔嘉越看，心中越是拔凉：真的这么喜欢这女人吗？

想当初，秦子昂给他买西装，走的还是公账，不够的部分都是他自己出钱补贴，现在看看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原来一切都有因由——就是不爱罢了！

逛了半座商场，戚雅容似乎觉得买够了，两人在户外水吧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往顶楼去了。

——上面是一家米基林餐厅。

孔嘉跟了上去，却被侍者拦在了门口，因为他没有预约。

没有办法，他只能出动人脉，打了个电话，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后，有个侍者出来接他了。

他所在的桌子距离两人不算太远，秦子昂正好背对着他，他自信戚雅容认不出他，因此没有做什么隐藏。

孔嘉草草点了一个套餐，开始暗搓搓地监视。

这家米基林是西餐厅，灯光布置昏暗，餐厅内多是两人或三人一桌，都在悄声私语。再看不远处的秦子昂和戚雅容，因为桌子不大的缘故，从孔嘉的角度看去，两人就像头凑着头说悄悄话似的。

整个餐厅中，唯独孔嘉独自一桌，很是显眼。

餐盘端上来，孔嘉却食不知味，眼看两人聊得惬意，孔嘉忽然感觉胸口堵得难过，思忖片刻，起身去卫生间了。

无人的洗手池，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秦子昂的脸让他压下的怒气再度腾起，忍不住使劲掐住脸颊。

“你真是好样的，工作时间翘班，胆敢和美女约会，我一定要利用职权用工作压死你！”

碰巧有客人从隔间出来，看到孔嘉这副模样，目露异色，手都忘了洗，匆匆离开。

孔嘉叹了口气，洗了把手，擦干水分，离开了卫生间。

吃完直接走人吧。他想。

谁知道刚出了卫生间，就和戚雅容撞了个正着。

“咦……真的是你？”

孔嘉：……

“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是你吧，上次和孔嘉一起来的人。”

“……嗯。”孔嘉扯开笑容，“好巧。”

“一个人吃吗？我看你好像独自坐一桌。”

孔嘉尴尬，没有说话。

“这样吧，我们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