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钟关切问道：“大清早的，肚子不舒服吗？”

正在嘤嘤嘤的殷娜听到老钟的声音，不由得悚然一惊，忽的一下就挺起身子来坐正了，强压着内心的小情绪回答道：“老师我没事，昨晚没睡好，趴一下。”

老钟点了点头，瞥了秦吉喆一眼，回到了将台上，道：“同学们，今天早上是外语早自习，现在大家把外语课本拿出来，翻到第一单元的...今天的早自习，我教大家唱一首歌，叫做字母歌，在唱歌之前呢，我要先给大家讲一讲，外语字幕和国语字母之间的共同点和差异性，好了，现在所有同学打开课本，我先给大家念一遍...”

acdefg，这东西秦吉喆在小学的时候学过，最早是在三年级还是四年级，那时候的乡村小学基本上以数学，语文为主，其他的科学，思想为辅助，外语在外面的城市很重要，但是在

乡村小学，外语就是烟火里的尘埃，谁在乎？

英语老师在乎。

在秦吉喆的三年级，四年级这两年，班主任是外来的支教小姑娘，以秦吉喆现在的年龄来说叫小姑娘不合适，应该叫大姐姐。

支教大姐姐姓李。

作为班主任，作为英语老师兼职语文老师，李老师手段相当厉害，一班调皮孩子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以秦吉喆的性格，在品学皆优的同时性子跳脱，李老师对他是又爱又气，没少收拾他，但是小孩子嘛，不使劲打哪里会长记性呢？

李老师不舍得使劲打，因为都是些小毛病；秦吉喆不长记性，因为不疼。

如是两年，李老师走了，秦吉喆也长大了一些，他还记得当初李老师离开的时候，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郁将他死死缠绕，心疼得像要窒息。

在李老师出现之前，小学里的教师是和小镇里的村民融于一体的老头子，威严有余，活力不足，这对于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并不适合，而李老师的出现恰是一片翠绿之中绽放了一抹娇艳的红，她或许本身没有那么倾国倾城，但是在这绿色荒漠之中，她就是仙袂飘飘的仙子，为凡间的小屁孩们带来了天上的风采。

只可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秦吉喆第一次品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唱出声音来，啊，不要闭着嘴巴，外语外语，不开口怎么学外语？来，窗边的那个，跟我一起唱，..”

老钟敲了敲黑板，望着秦吉喆，秦吉喆因为无聊，陷入而来回忆之中，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同桌的小手很快让他清醒了过来，跟着黑板机械般地轻声唱了起来。

秦吉喆不知道其他学校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自己因为李老师的教学，对外语多少有些了解，后面又在外省学了半个学期，所以对外语接受起来相对容易，其他的同学，除了明显也是从外省转学回来的钟艺菲之外，似乎对外语都有些难以启齿。这其中也包括秦吉喆的同桌殷娜。

“你们小学学过外语没有？”早自习下课之后，秦吉喆轻声询问道。

殷娜嘴角挂着笑意，眼神有些飘忽，一会似乎要看秦吉喆，一会又不知看向了何处，略有些紧张地回答道：“我，我们连外语课本都没有，更不要说学习了。”

“哦”秦吉喆这才想起来，当初的李老师为了在班上开设外语课，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一定数量的外语课本，这样看来，殷娜他们的地理条件虽然好上那么一些，但是同处一个偏远山区，没有外语课似乎也正常。

问完之后，秦吉喆就不说话了，虽然同桌青春靓丽，但是年纪太小，秦吉喆觉得有些负罪感，并不像去撩她。

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秦吉喆虽然不愿意去招惹殷娜，殷娜却被秦吉喆身上的淡定从容，以及英伟面容所深深吸引，不一会的功夫就主动开口问道：“你小学是在外省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