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洛宁的皮，从来不露在表面上，都是暗地里皮。

表面上，他可是所有长辈都很喜欢的乖孩子。

秦正正继承了洛宁的调皮，却不会像洛宁那样掩饰自己，于是长辈们都很疑惑——这孩子到底像谁？易则小时候很听话，洛宁也“很听话”，怎么两人的孩子能调皮成这样？

洛宁心里清楚，但不好意思说，这才把儿子交给喻兰妈妈教育。

还好喻兰特别有耐心，天天在小朋友的耳边念叨：“你是个alpha，你要懂事，长大了要保护姐姐……姐姐是你的亲人，你不能欺负姐姐……你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照顾姐姐……”

念叨久了，小正正学会说话的时候，第一个叫的不是奶奶、不是爸爸，居然是：姐姐。

喻兰听他奶声奶气地叫“姐姐”，新奇坏了，当天就抱着他来到洛宁和秦易则的住处。

此时，正正从恒温箱里拿出来开始算，已经是整一岁了。

洛宁把儿子接过来，微笑道：“正正真的学会说话了吗？”

秦易则也挺好奇，凑过来摸摸儿子的脑袋，道：“叫声父亲听听？”

秦正笑弯了眼睛：“姐姐。”

洛宁道：“叫声爸爸听听？”

秦正继续笑：“姐姐！”

众人：“………………”

他似乎只会叫姐姐。

喻兰无奈地说：“可能是我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他只会叫姐姐。”

洛宁把女儿抱了过来，微笑着道：“正正，这才是你姐姐，乖，叫姐姐。”

秦正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扎了小辫子的漂亮女孩儿，女孩儿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在众人的期待中，他突然拉住女孩儿的手，对着女孩儿清脆地叫道：“爸爸！”

洛宁：“……”

秦易则：“…………”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恒温箱里待太久，成了个傻子吧！

***

秦正正从不按常理出牌，对着洛宁叫姐姐，对着姐姐叫爸爸，对着父亲又叫奶奶，洛宁都快头疼死了，教他一个一个的认人，他总是认不清，嘴里胡乱叫着，随机发挥，根本无法预料他下一秒会叫出什么来。

这奇怪的毛病一直到一岁半的时候才彻底改过来。

一岁半的小正正总算认清了家里的人，知道头顶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是他的姐姐，笑容温和的男人是他的爸爸，一脸严肃的那个是他的父亲，总是拿甜点过来的那个是奶奶……

不再叫错人的正正，似乎变得聪明起来，洛宁松了口气，开始教他其他的词汇。

姐弟两个暂时相处融洽，主要原因是，洛宁每次教他们的时候，都会把两个孩子给分开，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中间隔着好几个布娃娃，秦正想欺负姐姐也够不着。

悦儿学语言学得特别快，大概是女孩子在语言方面比较有天赋，在一岁半的时候她就能说出简单的句子，秦易则教她背诗她都能一字不漏地背出来。但秦正学说话就磕磕绊绊的，刚开始认不清人，后来会说话了，也是词不达意，咬字不清，就像嘴里含着块糖，比姐姐的进度慢太多。

他们虽然是一起出生，可小儿子在恒温箱里待了一段时间，生理年龄比姐姐小三个月，所以洛宁也不着急，慢慢地教。悦儿能背诗的时候，正正能完整地说话就已经不错了。

只不过秦正正虽然说话学得慢，动手能力却特别厉害，很快就把洛宁买的玩具拆了个精光。

有一次，秦易则和洛宁早晨起来，路过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开门一看，就见小正正把姐姐的一个布娃娃给拆了，很开心地在一堆棉花里打滚，姐姐坐在旁边，一脸平静，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秦易则和洛宁：“……”

这臭小子，自己的玩具拆完，把注意打到姐姐这里了？

布娃娃那么结实，他是怎么拆成一堆棉花的？！

而且，女儿那一脸“看傻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自己的布娃娃被拆了，女孩子不是应该伤心、难过、掉眼泪吗？

小正正在棉花里打滚，悦儿在旁边看戏，两个爸爸僵硬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良久后，回过神的秦易则大跨步走进了房间，一把将调皮的小儿子从后领给揪了起来，斥道：“你怎么能拆姐姐的布娃娃！”

小正正一脸委屈，奶声奶气地说：“我没拆呀！”

秦易则皱眉道：“你没拆，难道还是姐姐拆的？”

小正正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悦儿没理他，走过来轻轻握住洛宁的手，道：“爸爸，弟弟还小，不懂事，你们就不要责怪他了。”

女儿的声音又软又甜，洛宁一下子就心软了，立刻把她抱起来，柔声道：“好，我们不要理他，爸爸明天再给你买个更漂亮的布娃娃，好不好？”

悦儿微笑：“好的，爸爸。”

秦易则把正正抱到他自己的房间，道：“以后不许拆姐姐的玩具！”

小正正垂下脑袋：“哦。”

洛宁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蹲下来看着他道：“姐姐已经不生气了，爸爸也不会惩罚你，但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