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鬼婴(1 / 4)
作品:《我们是最难的一届》为了对照到手的信息,关情站在两个车厢中间的过道边上蹲着,把试卷和记事本都摊开,想要再顺藤摸瓜出一条可以联系全事件的线索。
这时她突然发现那记事本后面空着的几十页上也有字了——上面原本覆盖着的厚厚一层米黄色粉末都掉到了车厢地板上,露出下面与前面那些狗爬字迹画风一致的铅笔字。
为避免被路过打扫的乘务员翻白眼,关情默默抱着卷子本子换了个地方,捏着记事本往后翻几页。
这回新增的信息是张梅自己写在笔记本上的日常生活支出记录。
可以看出,张梅的生活支出很少,只维持最基本的生存所需,几乎所有记录都是扣几块十几块钱的柴米油盐,就连洗头洗澡洗脸都统一只用两块钱的硫磺皂。
所以其中那几笔大额支出就非常显眼了。
少则几百多则几千,她每隔几个月就要扣一笔相对大额的款项,备注一律都是“他的生活费”。
偶尔还会有两张来回火车票钱的支出,再把其中一张车票用胶水粘在记录下面,全都是这列火车的终点站开往始发站的班次。
关情想,可能是张梅去办事情或见什么人吧。
张梅最后几项有记录的支出便是在09年的冬天,付了县里一个医院的费用,买了些婴幼儿用品,同样还扣去了来回两张火车票钱。
看到这里,关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如果是带着孩子去投靠亲戚朋友,那为什么要买回来的车票?
一般来说是不会把刚出生的孩子寄养在别人那里,自己回家乡的吧,而且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呢?
有了这种疑惑,再翻回去看之前的支付记录细节中就处处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
——张梅会把车票贴在记事本上,可每次都只贴从南方回到北方的车票,那另外一张返程票到哪里了呢?或许是丢掉了,但她平时都事无巨细,既然贴了返程票,没有理由把另一张扔了。
还有那个“他的生活费”的备注,让关情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付车票钱的是张梅,但坐火车的另有其人。
老式火车票上面并没有实名登记,这才让关情刚开始误以为是张梅坐的火车,可仔细看,这些车票上多多少少都微微烧焦的痕迹。
结合此刻火车上呛人的烟味,很容易能联想到是有人在中途停站的时候捏着车票下车吸烟,烟灰抖落时将车票烧出小洞。
但张梅的支出记录中,可从来没有“买烟”这一条,她并不吸烟。
关情深呼一口气,捂着光洁的额头把现已知的线索梳理了一遍,回忆一番方氏兄妹总是拉着她看的岛国推理动漫,自己脑补出了一个模糊的剧情:
有个男人,或者说他就是李山。李山和张梅是夫妻或者情侣,他外出上学或打工,却连生活费和车票钱都要张梅一个女人出,后来张梅怀孕了,生下孩子不久后便去世,并通知李山让他回来将孩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