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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九(1 / 2)

作品:《朝暮

“我真不喜欢。”她憋了半天。

谢朝言说:“那也没事。”

……能不能让她死。

苏暮故作生气,即使这样谢朝言也岿然不动,手漫不经心地玩着水里的毛巾,拧着玩。

她开始觉得他是不是别有用心,有什么其他想法才这样坚持。

故意的。

他说:“暮暮,我还没给你洗过脚呢,就想试试。”

“这有什么好试的。”

“我就是想。”

“可是我不大好意思。”

“真没事。”

谢朝言是铁了心要这样搞一回,苏暮跟他僵持了会,拗不过他——事实上谢朝言平常虽然愿意听她的,可真要认真了,她是说不过他的。

可能这也是她在他面前的弱项。

在他面前,她就是个小菜鸡。

想着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啥尴尬的,苏暮最后耐着性子脱了鞋子,慢吞吞把脚放到水里,有点烫,还惊了下,最后还是适应了温度慢慢放进去的。

还好她回来后穿的拖鞋,是很薄的那种袜子,新换的一个,脚一直冰凉,所以也没什么异味。

苏暮皮肤白,脚也生得俏嫩,她平常很注意保养,再怎么样也不会太邋遢。

谢朝言说:“你说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平常难道我没看过吗。”

“不是,那现在你站旁边看也可以。”她小声嘀咕:“看和帮不是不一样么。”

毛巾在他手里,谢朝言捏着她的脚去给她擦。

水温本来就烫,他指尖碰着脚底,惊得苏暮低叫了声:“等等……”

谢朝言停住动作看她:“怎么了。”

苏暮有点不大好意思说是痒:“没什么,水有点烫。”

“冬天水温高点要好一些,等会才不会冷。”谢朝言说。

苏暮那脚也确实是嫩,白丫丫的,指头蜷缩的时候还有点怪可爱,被热水烫得有点红了,边上都泛着绯色。

纵是谢朝言,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脚。

他一边拿热毛巾很细致地给她擦着,一边看。

可能也就36码,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挺小的,往上是纤瘦的脚腕和小腿,一样很白,也很骨感。

其实要让以前的谢朝言放现在,他也是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压根没想过,为谁去低下身子去做这样的事。

平常跟朋友聚一起聊天,那些糙老爷们说话都不怎么收,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也会聊到平常跟自己媳妇儿怎么样,当时谢朝言还是单身狗,也就旁边听听的份,不怎么参与话题。

那时就听一个朋友说给自家媳妇儿洗脚,说什么小女人的脚有多漂亮,又说古代那时候女孩子都以足为美,扯得很远。

其他人都是讶异加新奇或是觉得奇怪的表情。

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愿意做这样的事。

要放以前的谢朝言听了,大多态度也和其他人相似,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很无感,这辈子不可能和这样的事沾上。

觉得那个男人对自家媳妇儿未免有点太失去自我了。

可现在他就捧着自个儿小媳妇的脚,仔仔细细地用热水拂过。

“我泡会就行了,不用怎么洗。”苏暮坐那儿,没事干,也只能紧张兮兮地找话题说话。

“水都还烫着,有什么。”

谢朝言忽的问:“暮暮,你讨不讨厌我这样?”

“什么。”

“你说你不喜欢,但我还是很坚持地,不顾你意愿就要去做一件事,就比如,你刚刚也和我说你不喜欢了。”可是他就是想,也就顾不得那些。

“……我没有说不喜欢。”

“嗯,那是什么?”

“不是,我…是个人都会害羞啊,我是不好意思,况且,从来没有人为我这样过。”

谢朝言还真的认真地抬眼看她,似在解读她这句话。

末了,他笑了:“那就好。”

他低下头,手指在她脚踝处碰了碰,轻挲,捏着她脚脖子玩。

只是害羞,不是不喜欢,那就还好。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暮暮,我就是那个人,愿意为你做这些的人。”

苏暮盯着谢朝言,看他蹲在自己面前,离她很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细软的发质,他没什么瑕疵的面部皮肤。

外面是风雪,屋内是澄亮的灯光。

她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接受,最起码,谢朝言是真的很喜欢她,发自真心的,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

“苏暮,我真的很爱你。”他说:“爱到好像都有点整个世界只有你了。”

她愣愣地嗯了声。

“你知道吗,之前我们那次冷战吵架,其实我挺怕的。”

苏暮没想他会突然说这些话,问:“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

她不语。

谢朝言很少和人说心里话,今天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提。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变得没什么安全感,怕你走了,怕有一天咱们会分手,之前你说想去外省,我说支持,可是其实我不想,我想说我不希望你去我希望你留在北京,做些其他的或者、你可以把全部都交给我,只要你信任我。但是我不能那样,你想独立有自己的事业,我当然是要支持的,你有很长的一段好年华,你正处最好的年纪,只不过我不是了,我三十多了。”

他说最后一句时苏暮的心尖莫名动了下。

也不是别的,就是莫名来了那么一下。

“三十多怎么了,也是很好的年纪。”她说:“况且,我能有什么事业要打拼,你要是当时直接说出来,我肯定也是听你的啊。”

他摇头:“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就剥夺了你的,我不能那么自私。”

他的话说得苏暮莫名眼眶发涩。

她挺想说说自己心里话,但氛围搞太伤感了,又跟节日不大符合,她憋了股气,瘪嘴道:“马上都要过年了,喜气洋洋的,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她拉了拉他胳膊:“不许说这些了,给我开开心心的,谁要跟你分开,我才不要呢。”

谢朝言低着头笑,说:“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些,想到很多事。”

他拧干了手里的毛巾,又道:“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你还在上大三的时候,那次在学校楼梯摔了,不是要上药么。”

苏暮当然记得,印象那么深刻怎么会忘。

“记得啊,当时我还怪不好意思的,你说你是医生,就来帮我抹药。”那时候苏暮和他不熟,在她眼里,他是个比较特殊的长辈,也是一位医生,她对他观感和印象很好,所以很信任他。

“是,印象深刻。”

谢朝言捏毛巾的动作忽的停住,长睫翼在室内暖光下像镀了层光,很柔和,只不过他说话语气变得缓了些:“其实,我当时是故意的。”

苏暮第一反应是不懂:“嗯?什么故意的。”

他也不说,就蹲在那儿,抬起眼,淡色的眼盯着她看。

像是要等她自己明白过来。

苏暮慢慢就懂了。

很不明显地缓缓坐直身,眨了眨眼,看着谢朝言的视线也有了些其他意味,她有点惊讶,但现在知道其实也没那么讶异。

只是没想到,那么早的时候就——

“如果当时是别人,你是理都不会理的对吗?”她问。

谢朝言说:“不光是不会理,车都不会让她们上。”

“所以,你主动等在那儿,没想到我突然摔了,所以顺水推舟,然后主动提出帮我上药。”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他又不是护士的,什么经常给病人上药。

怕是一次都没有过。

那一次,不过是找个借口,找个理由,能触碰她。

“是。”他大方承认,说他蓄谋也好,说他心机也好,或是像谢予以前说他的,土匪,强盗都行。

说他土匪,那他就是。

他大方承认。

“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是,可能就是有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喜欢和你之间的相处,那种氛围,包括你这个人。”谢朝言说:“能这样说吗,那时候就想捏捏你的脚。”

想了很久的事,现在才有机会实施。

苏暮默了片刻:“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谢朝言笑了:“可能吧,那个癖好的开关被你开启了。”

“不是……”苏暮坐直了身,注视他,道:“但是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没有分手,也就是说完全意义上,我当时还有男朋友,你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然后……”

“然后还是喜欢上你了是吗。”

他点头,嗯了声:“我知道啊,可能我就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吧。”

因为这段感情其实严格意义上是他主动的,苏暮是后来才对他动情的,并非主动喜欢上他的。

可能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没什么安全感。

“所以暮暮,知道这些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要是说不喜欢你能让我退货吗。”

“当然不能。”

“那不就行了,都过了这么久你问我还会不会喜欢你,谢朝言,你在玩呢。”

“没玩,就是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我想了很久的事。”

“什么事?”

“我买了一枚钻戒。”

苏暮愣住。

有些预感呼之欲出,那种预感冒出来,她觉得此刻自己手脚都有些不大对劲。

她看着谢朝言放好毛巾,半湿的手要去拿什么,苏暮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

谢朝言看她,苏暮发觉自己这会说话声音都有点儿颤抖:“你不会是现在要拿出来吧。”

“什么钻戒,我都不知道。”

“你怎么能,怎么能背着我——”

背着她准备这些!

她这会心情很激动,很复杂,总之五味杂陈。

谢朝言居然偷偷准备了这一出!她完全不知道!

可是现在这个场合是在她老家的洗手间,浴室,他居然要在这种地方向她求婚!

女孩子心中梦寐以求的求婚场景啊!

苏暮很高兴,又有点要哭了:“你别拿出来,你要是在这给我求婚,我真要哭的。”

哭她幻想的求婚场景破灭,在这,她还在泡脚,如此仓促的地方,突然的聊天里。

可惊喜确实是惊喜的,这会儿她整个人都不能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