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2 / 2)
作品:《东宫和宁》原本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服气,眼下却不得不心悦诚服的说上一句,“殿下若不能为帝,委实说不过去!”
秦姒却并没有沾沾自喜,眼里的野心在她面前暴露无疑,“光是称帝还远远不够,若是不能够成为九州最强大的君主,一个随时旁的国家威胁,不得不献出女人跟金银财宝而换取和平的主子,不当也罢!”
这时旁边的王思言一脸自豪的向自己效忠的主子介绍着这些日子以来训练的成果。大约两刻钟的功夫,秦姒对他简略的吩咐几句,他便离开了。
王思言走后,秦姒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想要问我,明明手握重兵,却还任由让人欺负?”
花蔷没有说话。她跟着她的这段时间,发现长公主的生活远远没有民间传闻的那般丰富多彩。甚至所谓的面首成群,她也不过只见过云清与宁白二人。而且,她从未见过他们在东宫里过夜。
不过,身为一个杀人,若是雇主不说,她永远不会主动打探旁人的隐私。
她只是神色淡淡,“看来,朝廷比着江湖也暖和不到哪去。”
秦姒一怔,斜睨了她一眼,“上了贼船,现在再想下去,可就难了!”
“想来能够亲眼见证一位雄才伟略,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帝登上地位,我想比做杀手更有意思。”
秦姒大抵是没想过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完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一副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脆弱可怜,却又透着浓浓恨意的神情,“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我自己。我曾以为我的父皇是因为爱重我,才不惜一切将我培养成一个冷漠无情的储君。直到他出生以后我才明白,无论我多么努力,多么优秀都没有用。仅仅因为他是个男子,便可以轻易的从我手中夺走这一切。而我的父皇之所以扶我上位,也只是不想大燕落在我那些叔叔伯伯的手里。”
“所以花蔷,本宫非常不服气,也不甘心背上谋逆的罪名。这世间人人不都喜欢讲究正统吗?本宫要让他们知道,从本宫开始,只要有能力有手段,女子亦可成为正统!”
秦姒说着,神色也越发凝重,“只是可惜了眼前这两万精兵良将。他们原本是本宫以防万一,留着对付各地藩王的后手。不曾想,到头来,我大燕兵马,却要为一个番邦小国奔走。本宫实在是不甘心!”
……
燕京城内。
冬夜里昼短夜长,才不过时,夜幕即将降临,沉沉暮色将这个古老的城市笼罩起来。
还有一个时辰城门即将关闭,城内实行宵禁,巡夜的武侯开始游走在大街上,各个坊内华灯初上,燕京城内的多彩多姿的夜生活也即将开启。
燕京城内,丹凤大街坊内的某一间酒肆二楼靠窗的位置。
“你确定方才她方才出现过吗?”一个全身包裹在玄色斗篷里,全身上下只瞧得见一对细长上扬的的凤眸的男子冷冷问道。
立在一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人说道:“属下的确刚刚见到与世子妃相似的女子两个时辰前就在兰桂坊与一异族男子饮酒。不过咱们的人不知怎么被她手下的人发现动了手。后来等属下脱身再追过去的时候,那女子已经离开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继续盯着。”
“是。”他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一直未出声,坐在他对面长相俊朗,眼神清澈憨傻的十七八岁少年拎起桌上还冒着氤氲热气儿的茶壶替自家主子斟满茶水。
“主子,会不会是孙太医记错了?他离开燕京已经有五六年了,这人长大后变化那么大,指不定记错了呢。小七这么好,怎么可能是传闻中风流……和宁长公主殿下呢?”
他话音刚落,这时空阔无人的街道响起了马蹄之声。
身披斗篷的男子下意识的往窗外瞧了一眼。这一瞧不打紧,他手里才刚倒好茶水的杯子及被他捏的粉碎。
瞬间,他被烫得有些通红的手上,溢出一片殷红血迹。
“主子可要紧?”
他充耳不闻,也丝毫不觉得疼,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客栈。
只见两个骑着高头骏马,身披玄色大氅的迎风踏雪而来,止步在了那客栈门前。走在前头的那一个虽他瞧不清楚样貌,却异常熟悉她的背影。
她已经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丢给客栈里迎出来的伙计,领着身后与她高矮差不多,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大步走了进去。
临进去之前,她还不经意向他这边张望了一眼。
那是一张与小七并不相同的面孔,却有着与她一样的眼睛。
片刻之后,他迅速拿起桌子上的佩剑,不顾身后少年的劝阻,直接从窗子跃了下去,只身朝那间客栈去。
福来客栈天字第一号房。
才刚刚回了屋子的秦姒,来不及休息,瞧着天色已晚,正准备招呼众人回宫,紧闭的房门这时突然被人用力踹开。
宁朝与十一瞬间抽出手中佩剑,将秦姒挡在身后。一旁的花蔷不动声色的摸向了手中的短刀蓄势待发。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杀气重重。
这时只见一个将自己高大的身躯隐藏在披玄色斗篷之下,看不清楚模样,只露出一对细长凤眸的男子执剑进来。
他身上杀意凛然,复杂的眸光在宁朝的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落在了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的秦姒身上。
“阁下是谁?”宁朝手中的剑抵在他胸前,眼里杀意毕现。
可他似乎没有瞧见挡在眼前的剑,一步一步的朝秦姒走近。
宁朝退了两步,正准备动手,秦姒突然道:“你们先回去吧。”
宁朝还要说话,十一瞧着秦姒的表情,似乎也已经认出了来人,顿了顿,收了手中的佩剑,将一脸不甘愿的宁朝拖了出去。
花蔷也识趣的出去了,还十分体贴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待人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二人。
他将手中的佩剑架在她颈上,牙齿磨的咯吱作响。
他找了她几个月,现在她就这么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用一副淡定自若,仿佛根本不认识他的神情对着自己。
枉他还来的路上,替她找好了各种不得已离开自己的苦衷。
原来,这场感情当真的只有他自己。
他一想到她的身份……
这个无情无义,惯会玩弄旁人感情的女子!
秦姒低垂眼睫瞥了一眼架在脖子上他常用的配剑。她记得这把配剑曾经替她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乞丐,不曾想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的脖颈之上。
她瞧着他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微微叹息,眼里的失望伤心之色尽显,“情哥哥,你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拿剑架在我脖子上,伤我的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世上齐云楚走过最长的一条路,绝对是秦姒的套路!
因为走了一辈子也未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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