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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1 / 2)

作品:《东宫和宁

不远处正在悄悄靠近的船只越来越多,将他们这一处照的亮如白昼。

齐云楚一点儿也不想让旁人见到她魅惑众生的模样,冷冷扫了一他们一眼,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迅速进了船舱,将那些窥探好奇惊诧羡羡等等,所有让他觉得不适的视线关在舱门之外。

怀里的女子小水妖似的缠了上来,将他抵在舱门之上,抱着他紧紧不放,眉眼弯弯,“你可愿为我做任何事?”

齐云楚重重点头。此刻船舱内的厢房无人,有了层遮羞布,他肆无忌惮的亲吻她的眼,她的唇,一颗心为她毫无章法的跳动。

他想,只要能够这样与她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不在话下。

可怀里的妖精不让他做出如此壮烈的牺牲,捧着他的脸,神情十分落寞的瞧着他,“今晚陪我醉一场可好?”

齐云楚无不从命,低声向守在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抱着她坐在窗口处设置的坐席上,将她揽在怀里。一会儿的功夫,侍从送来了美酒佳肴。

那侍者原本还想要替主子温酒,齐云楚却接了过来,吩咐道:“将船只向江边驶去,莫要让人靠近。”

那侍者立刻应了下来,弯腰恭敬退了出去。

他动手开始烹酒,一会儿的功夫,厢房内酒香四溢。两人还未饮酒,酒香已经相似熏得人都染了薄薄一层醉意,面上泛起了微微的红。

秦姒见他递酒过来,也不接,巴巴瞧着他,然后看着眼前的美人一脸宠溺的瞧着自己,将杯中的酒喂到她口中。

齐王府的酒一点儿也不比皇宫里的差,酒香醇厚,一口酒入了喉,缓缓的在心中燃起了一团火,顷刻间的功夫,烧的你已经开始忘忧。

秦姒一杯接着一杯的饮,只想这股火在心头烧的更旺些,将自己今日听到的关于她听到的所有关于和亲的话题全部烧的一干二净,将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愤怒也一并烧了。

一并燃烧的,还有她十几年如一日对父亲的崇敬。

她竟然不知,他居然狠心至此,连条活路都没想过给她留!

她心中憋屈,无处可诉,发了狠,喝急了眼,等不及齐云楚一杯杯送到她口里,径直从他手中拿过酒壶仰头灌进了嘴里。

齐云楚瞧着她神色不对,一会儿的功夫一坛酒见了底,仍犹嫌不够似的,又拿了一壶。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心疼抚摸着她的脸,“你这样饮酒容易伤身。”

“齐云楚,我真羡慕你。”她突然停住,回过头来看他,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齐云楚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她,将她抱紧些,轻轻抽去她的发带,抚摸着她披散在肩上如瀑似的发丝,“羡慕我什么?”

秦姒回头定定看着他柔情的眼,一时没有说话。她想,我羡慕你的父亲虽然不理你,但是至少找了一堆的人对你好,你的母妃致死都爱着你。

而我自幼景仰的父亲为了一个还为降生的孩子,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拿我去献祭,我的母亲……

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齐云楚见她不说话,伸手在盘子里拿了一粒桂圆,剥了肉放到她嘴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酒量浅,且一饮酒,双颊立刻染了红晕,一直蔓延到眼底,细长上扬的凤眸已然有了迷离之态。

美人在侧,饮酒似乎也多了一些情致。

“船舱可有骰子?”秦姒倚在他怀中,伸手去抚摸他的脸,“不若咱们玩个游戏,你若输了,脱衣裳给我看好不好?”

齐云楚瞧着她又开始说昏话,心旌摇曳,学着她方才在甲板的样子,含了一口渡给她。她却不肯再松开他,一口酒喝的激情四溢,齐云楚只觉得一缕幽魂随着江水荡漾,沉浸在她给予的欢愉里。

他松开她,将壶中的酒全部灌进口中,想要彻底的陪她醉一场。

只有醉了,他才能够不知耻的将廉耻礼教统统丢到一旁,跟着她一起放浪形骸,胡作非为。

秦姒笑盈盈的看着他,苦闷到极致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眼前乌发雪肤红唇,眼神迷离的美人,总有本事叫她忘却心中该有的愁闷,只想就这么瞧着他,与他一切荒唐下去。

美人喝光了壶中的酒,手一松,那酒壶“砰”一声掉到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羞涩闪躲,却又抱着慷慨就义的神情,“你真要我脱?”

秦姒笑得眼睛微微眯起,斜倚在船舱壁上,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似要给自己一些勇气。

“我的荣幸。”她一脸深情,“你如果愿意的话。”

她话音刚落,齐云楚湿漉漉的眼一直瞧着她,手却伸向了腰间的玉带,手轻轻一扣,玉色鞶带已经落在了地上。紧接着是外袍,然后是里衣……

他的外袍与里衣一样洁白似雪,就连肌肤也是如白玉一般润泽无暇。

秦姒含笑的眼神在他高大结实,无一处不完美的矫健身躯划过,深深叹息。

造物者真是不公平,给了他倾国倾城的貌,还要给他这么完美的身躯。

齐云楚瞧她十分遗憾的模样,十分迷茫,原本有些自信的心顿时萎了。

是他不够好?

不对,她又怎知旁人好不好?

他心中顿时醋意滔天,眼前闪过今日傍晚时瞧见的那个身形高大的漂亮少年,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显然有了怒意。

可这时眼前的妖精却浑然不在意,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的饮了下去,眼神胶着在他身上,幽幽道:“你这辈子,只许脱给我一人看,谁若是瞧你一眼,我便挖了她的眼!”

齐云楚的心瞬间治愈,欲说还休的瞥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秦姒起身走上前,拉下他的脖颈开始亲吻他。

今夜,她只想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慰籍。

齐云楚回应着她的吻。可她却觉得不够,柔若无骨的手已经探了过去,撩拨着他的欲念。

他喘息逐渐加重,一把捉住她的手,抵着她的额头喘息,“你怎么了?你今晚很不对。”

秦姒却不理会他的克制,抽出手来抚摸着他好看的眉眼,一路下滑,点在他的唇上,水润的眼里似要淌出泪来,魅惑动人,“这么深的夜,一个女子如此待你,你要问为什么。情哥哥,你是真不懂?抑或是假不知?”

她说着,狠狠一口咬在他上下攒动的喉结,心满意足的听他闷哼一声。

齐云楚饮了酒,被她撩拨得意乱情迷,将所有的顾虑全部抛诸于脑后,猛地将她抵在船舱壁上迫不及待的低头吻了上去。

眼见着两人就要共赴巫山之际,齐云楚抽回一丝理智,停了下来。

秦姒眼神迷离的瞧他一眼,“情哥哥?”

齐云楚目光灼灼的瞧着她半开半阖的眼,哑声道:“今晚那个男人到底是你的谁?”

不问清楚,他如鲠在喉。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当作瞧不见。他非常在意她的过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方才还意乱情迷的女子眼神蓦地变了。她一把将自己被他褪到肩上的衣衫拉了回来,再望向他时,已然是一片冰凉,与方才那个与他抵死缠绵的人完全不同,全身带着凛冽的冷意。

齐云楚见她这副模样,分明是怒了。他越来越不清楚,到底哪个她才是真的她。

或者,她今晚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秦姒这时起身伸手推开了窗,只见船只已然按照他的吩咐,朝着江心无人的地方驶去。眼下四处沉谧,除了月亮还跟着他们,那些花红柳绿的船只早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