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经》的观想图，是一根布满了玄妙纹路的羽毛。观想图非常写实，羽毛的每一根纹路都清晰无比，对应的经络穴位明确。

《神霄九音》的观想图，是一只神鸟，看起来是凤凰属。之所以说“看起来”，是因为神鸟的图形重神而不重形。对应的经络穴位也并不完全固定。

而且，标注说这只观想图上的神鸟名为“九鸣”，林朝华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和这个观想图对应的，是一份曲谱，名为“问我”。

——《神霄九音》每一层都有一份核心曲谱，对应那一层的修炼，只是后面的那些曲谱，林朝华还只能看见名字，看不见详细。

但她依然觉得，《神霄九音》改名叫《神霄九问》，保不定也是合适的。

此外，曲谱中说明了，完整的弹奏《问我》，是《神霄九音》第一层修炼的基础要求。

但掌握《问我》核心后，弹奏出属于自己的曲子，才能加快修炼速度。

甚至，只要围绕《问我》的核心，不管弹奏什么曲子，都会有修炼效果。不但可能比《问我》的效果更好，还能延伸出各种各样的音攻法术。

至于《问我》的核心是什么？

功法里没有说。

包括第一层功法里面，其他一些被标注是“法术”的曲谱，也只有曲谱，没有相应的“难度”、“施法时间”、“攻击强度”、“法术效果”这一类的说明。

换句话说，《神霄九问》是一部灵活度、自由度极高的功法，极度讲究天赋和悟性。

不同的人弹奏同一篇《问我》，修炼效率很可能天差地别。

但林朝华对自己很有信心。

但凡是旋律的事，那就不是事。

《问我》单说弹奏难度，对她来说也等同于没有。看了一遍曲谱，心中就已经有流畅的曲调了。

也就是文学水平不高，没法配词。

林朝华在心底过了三遍曲谱——这是她看到新曲谱的惯常做法——甚至能得出结论：

并不是《神霄九音》的传承之中，曲谱的格式和她过往所学的格式一致，而是传承根据她的知识储备，将曲子转化成了她能看懂的模样。

因为在曲谱之中，甚至能看到一些她自己的书写习惯……

甚至连传承之中的“文字”、“行文”，都多半是一个套路。

所以她甚至有些好奇。

要是《神霄九音》落在了一个不懂音律的人手中，该怎么让人理解这份传承呢？

林朝华过完曲谱之后，从一边拿过琴，放在了盘起的双腿上。

经过心底的几次演练，《问我》的旋律非常流畅的在练功室中响起。

林朝华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首曲子的旋律有“清心”、“问心”的功效，像是让人自省、自己感悟。

但她上辈子的时候被外公外婆抚养，作为国学大家的外公就教过她“日则三省”。

她上辈子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即使改换了时空，这个想法从未变过。

历史是兼修，是爱好。

音乐是理想，是信念。

追求的不是什么名扬天下的技艺，名留青史的曲调。

她只是想追寻音乐的极致，声音的极致。

能包含的，能做到的，极限。

所以《问我》的核心她能清楚的体会到，但并没有因此产生困惑和迷茫，只是随着旋律，再次冷静的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