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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他的过去(2 / 2)

作品:《为你正名[电竞]

“我为什么会不要你?”

见他垂下眼眸一时没说话,俞欢试探着开口问了句:“是因为微博那件事吗?”

“嗯。”

“程曜,我想听你自己和我说,我作为你女朋友应该有资格知道吧。”

她当然有资格知道,只是他不敢告诉她,但有些问题终究是避无可避的。

半晌后他错开她的眼神,低声说了句:“那些是真的。”

空洞的声音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样,俞欢一时震惊的回不过神。

虽然做好了心理预期,但是听他亲口这么说那种震撼和自己想象中的还是有差别。

怪他吗?

是有一点的,毕竟他瞒了自己这么久,还千方百计的躲着她。

他和斯阳的事,自己尚不清楚缘由。

但他家庭的事,也不是他的错,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家庭环境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她不否认这一点,但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的人。

在这一部分人里,总有人是在努力的挣脱出原来灰暗的生活。他们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尽力去融入这个复杂的社会。

他们不希望自己充满阴霾的过去被人发现,他们应该也同样害怕接收到异样的目光和评论。

想到这,俞欢除了怪他隐瞒自己的那一点点小气愤,更多的是心疼。

“程曜。”她凑过去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能和我说说吗,你的过去,毕竟以后我也是要上你家户口本的人,知道一点家事也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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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曜母亲原来是一家县城医院的护士,经人介绍认识了当时做小生意的程志勇,两个人当时对彼此印象都不错,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婚后第二年,程曜出生了,程志勇平时在外跑的多,没办法兼顾家庭,他母亲辞掉了医院的工作,专心回家照顾孩子。

后来程志勇生意渐渐做的大了些,程曜7岁的时候一家人从小县城搬到了省城。

他父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母亲开始渐渐和别的人有了来往,当时的程曜还不懂这些男女之事,只是记得一天,他母亲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回家,那男人看着很斯文,平时对他说话也和和气气的。

但他对那男人就是喜欢不起来。

他母亲让他喊那男人魏叔叔,那男人从一开始的一个月来两三次,到后来的一周来两三次,他母亲和那男人的来往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他上初中。

那时他已经了解到他们之间是那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可他并没有透露过一丝异常。

而程志勇当时正忙于事业,他母亲的心思基本上都在那个男人身上,平时对他也疏于管教,很快他成了学习里老师头疼的那种不学无术的学生。

程志勇去学校领他的时候,是一个学校门口的围栏里开满蔷薇花的下午。

他多次逃课,不听劝导,班主任联系上他父亲的那会,程志勇飞机刚落地。

其实那天他是有个工作刚好途径这边,所以转机回来看看他们母子,结果家还没回,径直先来学校接了他。

他母亲和那个男人的奸情也是这个下午被撞破的,父子俩相顾无言的走进家门,听到主卧的房间传来了男女的呻吟和异常的响动,程志勇脚步僵硬的走到卧室门口,那声音更加清晰可闻。

他颤着手用自己的那一把钥匙转开房门,程曜跟在后面跟着推开的一道门缝,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他母亲正裸露着大半个身子跪坐在那男人身上。

相比于其他三个人的惊恐,震惊,愤怒......

他显得格外平静,只是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唾弃。

程家也是从那天开始发生了巨变,他父亲开始经常回家,但父母两个人的关系却开始越来越差,从一开始的沉默到最后无休止的争吵。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听着客厅又开始传来激烈争吵叫骂声,这种经历得多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继续窝在房间玩游戏,直到响起一阵刺耳的碰撞和女人的惨叫声。

他心里一颤,丢下手机,推开冲出去,看着他母亲的头磕在电视柜上,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滴到印着暗纹的米白色大理石砖上,蜿蜒的血迹渐渐蔓延开来,她腹部还插着一柄六七公分的水果刀,旁边是面如死灰僵住的程志勇。

他母亲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致命的不是刀伤,而是后颅颅裂的撞伤,其实那天是他母亲先拿的刀,然而被气头上的程志勇一把推开,刀没拿稳直直插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父亲也因为过失杀人进了监狱,被判处了六年有期徒刑。

程曜后来去监狱见过一次程志勇,两个人隔着透明的玻璃,手握着电话沉默了很久。

走之前他听到这位从小到大经常缺席在他生命里的父亲,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程志勇是在第二年在狱中自杀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他母亲那边的几个亲戚自出来这事对他一直很是怨恨,没有再来往过,他父亲那边本来就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不亲近的堂叔。

程曜一时之间没了监护人,他自己也不愿被领养。

十六岁的少年初中毕业带着他的身份证,户口本和父亲留下的积蓄独自去了一个新的城市。

没想到后来被老宋带进mir,又重新回了这个有着太多记忆的地方。

只是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在他背后偷偷议论:你看,就是他,听说他爸杀了他妈妈,我听别人说他爸有神经病。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那段过去是否真的存在过。

一直到听他说完好一会之后,俞欢还是处于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

他的过去和家庭,自己也猜测过很多次,但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她一时找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怪不得他从来对自己闭口不谈。

这样惨烈的过去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完全不敢想。

虽然俞雪萍和她父亲因为性格关系不和,但童年对她的陪伴和关爱却也一点不少,也从来没在她面前争吵过,到最后也算是好聚好散,离了婚各过各的生活。

“欢欢。”程曜感觉到她松开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嗓音有些生涩,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嗯。”

“你是不是......”他害怕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家庭,害怕她因为这个要离开自己了,然而剩下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你怕我因为这个不要你了,所以你不告诉我,还一直躲着我?”

“嗯。”

俞欢感知到他语气里隐含的紧张和恐慌,凑过去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腰间:“怕我走,你不会抱紧我一点吗?”

哪有人又怕人走,又把人往外推的。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死死的圈上来,温热的唇急切的落在了自己耳畔。

他边一点点吻着边喃喃自语搬说着:“你不走,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俞欢被他舔得耳廓一圈湿湿的,痒得不行,揉着他软趴趴的头发想把人推起来,却发现对方丝毫不受控制。

“程曜,你先给我起来。”

“不要。”含糊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委屈。

“你才说过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你给我起来。”

她压低了了声音,逐字逐句的放慢了语调,身上的人终于听话的放开了她,一边规矩的坐起来,一边拿纸给她擦着被亲的湿漉漉的地方。

“那你和斯阳是怎么回事,你真抢了他名额?”俞欢拨开他的手,跟着坐了起来,把被子拉高,靠在床头。

“不算,其实那个账号平时的各项排名都是我打得,但平时直播的时候是他在用那个号,当时mir是看中了那个号的排名和胜场数据,所以才私下发了邀请,那条邀请也是我收到的,我没说这事,自己就去了,测试了两局就通过进了青训。”

“那你当时还说是老宋找得你,程曜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的事。”俞欢侧过头故作生气地看着他。

“没有了。”原来不敢告诉她的就这两件事了,他一向认为进mir是自己应得的,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但她做事一向坦荡。

他怕她知道了会厌恶他,会看轻他。

“那以后万一有事瞒着我怎么办?”

“不可能。”见她还是不相信,他有些慌了将人转了过来,“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信你。”

俞欢本来就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的,而且就算他真的还有事瞒着自己。

她能舍得不要他了吗?

扪心自问了一句,她不行。

两天后,网上的各种言论依旧传的沸沸扬扬的。

俱乐部澄清发了一条他当时是通过测试进队的微博,很快就沦陷在了各类键盘侠的攻击下,底下纷纷是要求mir要求换人的评论。

一时之间,俱乐部也不敢再出来说话。

哪怕粉丝意见再大,mir现在也是不敢换人的,且不说好不容易培育出一个kpl的顶级打野,现今他们队也没有替补打野位的选手。

倒是在这风头浪尖下,突然又有一条微博被疯狂转发评论,给最近本就不平静的电竞圈又添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