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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1 / 2)

作品:《红楼之林家长女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原本的结局是--夺嫡--四爷登基--完结,然而因为作者自身能力不够不会写权谋,写不出风云诡谲的九龙夺嫡,所以考虑再三,砍掉了这部分,换成一笔带过交代了一下,然而这样的结局看起来似乎有烂尾嫌疑。。。跟编编商量了一下,后续会补充几个番外,这几天我也会翻翻前文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落下忘了没交代的,番外中也会交代一下,尽量完善一下吧,只是夺嫡这部分我是真的没有法子写,权谋、战争、打斗什么的向来是我的短板,一直追文的亲应该也有印象,前文几乎也都没什么涉及到朝堂涉及到权谋的,就是这个原因才一直尽量避免触碰那一块,真不是说为了赶结局所以才随便砍内容糊弄人。

做的不好的地方跟亲们说声抱歉,这几天我会补点番外,亲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待郭络罗氏暂时从对年婉莹咬牙切齿的愤怒憎恨中略缓过来,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却不禁心生绝望悔恨。

她失身了,清清白白的身子竟是被一个下贱的侍卫玷污了!

原本胤禩就对她不屑一顾,如今……

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上满满的污秽痕迹,郭络罗氏不禁悲从中来,瞥见一旁倒在地上已然气绝的男人,更是满腔恨意,随手抡起旁边的凳子就砸,照着他的脑袋狠狠的一下又一下,脸色狰狞可怖犹如厉鬼。

不知过了多久,郭络罗氏的手臂已经酸得再使不上力,这才扔了凳子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愣神,而此时此刻,那个男人的脑袋已经被彻底砸烂了,红红白白的东西流了一地,恶心又骇人。

最终,这件事被胤禩压了下来,倒不是为了保护郭络罗氏。

除非是个傻子,才会在别人的家里,在自己的男人还在身边的时候去偷人,郭络罗氏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因而胤禩将事情给压了下来,回去之后过了些日子,便对外宣称郭络罗氏病重,不叫她出门,也婉拒了旁人来探病,变相的将她给软禁了。

起初谁也没多想,可时间长了,郭络罗氏的“病”却总也不见好,也不见胤禩请太医给她看病,就有人心里犯嘀咕了,在康熙的逼问之下,胤禩这才“不得已”说出了缘由——郭络罗氏与府里一侍卫眉来眼去,疑似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康熙一听当时就炸了,虽然这个儿子不是他看重喜爱的儿子,但那也是他的种,更何况,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将整个皇室的尊严脸面都踩在了脚底下,一旦传出去叫人知晓了,整个爱新觉罗都会沦为笑柄!

这叫素来爱惜名声的康熙如何能不气不恨?他只恨不得将那个不守妇道的淫.妇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可偏偏他不能!这种事根本不能传出去,所以他根本不能用激烈的手段去收拾郭络罗氏,这不免叫人深感憋屈,因而愈发的恼恨了。

看着眼前一脸凄苦落寞悲愤的儿子,康熙倒是难得没有迁怒,反倒还安慰了几句。

同是男人,一顶绿帽子扣在头上究竟是个怎样坑爹的感受,他只想象一下就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个儿子了,娶妻不贤啊!

“过些日子,就叫郭络罗氏病逝罢,待明年选秀朕再给你指一个好的。”

胤禩嘴上应承着,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四爷押着一串犯人回到了京城。

这些都是山西那边的贪官污吏,一群人同流合污无一例外全都动了此次赈灾的银子,从他们家里抄出来的家当之丰厚更是骇人听闻,真真是金银如山,古董珍玩无数。

而这些还仅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都被他们孝敬给了背后的靠山——太子爷的叔公、权倾朝野的索额图!

账本上每一笔“孝敬”都记得清清楚楚,索额图辩无可辩,当天就被盛怒之下的帝王革职圈禁于宗人府,并令四爷查抄其府,所有财产均充入国库,一众家眷全部打入大牢,诸多索额图党羽也纷纷落马,或革职收押,或流放千里,或当即处死。

一夕之间,称霸朝堂多年的索额图一党势力迅速瓦解,但凡与索额图有一丁点牵连的,无不胆战心惊人人自危,尤其在传出“太子下跪为索额图求情,遭圣上怒斥罚以闭门思过”这个消息,所有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皇上……分明是要借机斩断太子羽翼啊!

索额图是太子的叔公,向来是铁杆太子党,所谓的索额图党羽,实际上称之为太子党才更恰当,皇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如今却如此毫不留情的下手,只怕太子之势,已然叫皇上心存忌惮了。

想通了这一点,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如今皇上对太子已然心存不满,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再加一把劲,拉太子下马也并非不可能。

做梦都期盼的事就这样发生了,那些多年来一直活在太子的阴影下的皇子们哪里能不心动,哪里还能坐得住?显而易见的,朝堂上大哥党、八爷党愈发活跃起来,就连素来有贼心没贼胆的老三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连数日,弹劾太子的折子几乎堆满了康熙的书案,奢靡无度、骄纵蛮横、豢养面首……真真假假有的没的都往太子身上扣,恨不得列出个“太子百罪”,而素来对太子极其宠爱多家包庇的康熙却不曾再偏袒太子,只将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并无限延长了他的禁闭,相当于变相的收了太子的权。

如此态度,不免更叫人浮想联翩,虽太子还不曾被废,但不少人都坚信,太子已失圣心,被废只是早晚的事。

而这样的猜测,在康熙封了四阿哥、八阿哥为郡王,愈发重用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等成年阿哥时仿佛得到了某种验证,于是,朝堂上攻歼太子的声音愈发强烈了,原本只是暗潮汹涌的朝堂也开始变得风起云涌硝烟弥漫,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愈发光彩夺目,势力下迅速发展,各自阵营都有不少拥趸。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倒是四爷依旧淡定自如,过去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仿佛丝毫不曾受到局势影响,一点结党营私的意向都没有,在朝堂上依旧是那个独来独往的冷面王,在炙手可热的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的衬托下,倒是显得愈发的势弱了。

就在几个阿哥的步步紧逼之下,已现颓势的太子变得愈发焦躁不安,尤其是在不几日后听闻索额图竟被生生饿死在了宗人府,仿佛一夕之间,太子就彻底变了个人似的。

不知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心生绝望,还是破罐子破摔今朝有酒今朝醉,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备受打击的太子行事竟是愈发猖狂乖张起来,被禁在毓庆宫中竟是不思反省,反倒日日美酒美人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动辄鞭打奴才、姬妾娈宠,隔三差五就有尸体被抬出来。

对此,康熙却不曾再多说什么,只眉眼之间的疲惫之色甚浓,仿佛一夜之间便苍老了不少,头上竟是隐隐露出了几根银丝。

“皇上对太子到底还是不同的吧。”林瑾瑶轻叹一声,有些怅然。

谁知四爷却冷笑道:“跟咱们众兄弟比起来,太子自是最重要的,但要跟他自己比起来……你当太子为何落到如今这地步?”

林瑾瑶登时一愣,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爷快别卖关子了,快些与我说说罢,我可好奇死了。”

四爷半躺着,搂着她在怀里把玩着她那柔顺的发丝,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一言难尽。

“索额图到底在朝堂摸爬滚打了半辈子,能够爬到那般高度的,又岂是一般人?不说其他,至少脑子还是有的,而一个明明有脑子的人,又怎会犯那种低级错误?那么一大笔银子,说没就没了一文不剩,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饶是他只手遮天也绝对是盖不住的,一旦爆发出来,皇上震怒必定严查到底,届时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索额图虽也爱财,可比起财他显然更爱权,面对这么一大笔银子,他肯定会想从中捞一笔,但是除非他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干出这种蠢事,一口气全吞下去,就不怕噎死自己?”

闻言,林瑾瑶的心里蓦地生起一个荒谬的猜测,“爷的意思是……”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四爷嗤笑一声,道:“不过索额图也不冤枉,这些年他的那些党羽没少搜刮民脂民膏,那份账册也是真的,只看他家里抄出的那些东西,就足以见得他的能耐了,家中真真是富丽堂皇奢华至极,比爷这雍郡王府可是华丽了不知多少倍呢。此次依附着索额图的那些贪官污吏也确实对这笔银子下手了,不过原本只是打算刮几分油水下来,结果皇上早盯着索额图的那些党羽了,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于是使了点手段索性全部塞进去将人给噎死了。”

“除此以外,索额图行事亦极其嚣张跋扈,你能想象他竟敢叫朝廷命官长跪启事?甚至动辄肆意训斥、辱及父母妻儿,简直狂妄至极。且此人野心甚大,这些年一心撺掇太子夺权,私底下挑拨太子与皇上之间的父子关系、与兄弟们的手足情,可以说,太子和大阿哥会斗到如今这个地步,八成都是索额图和明珠在背后煽风点火挑起来的,而太子与皇上感情向来极好,近些年来却隔阂渐深,索额图也要占了大半的功劳。”

“这样一个人,皇上如何能容得了他?”换了他,他也是绝容忍不了的,“早年太子是个何等风光霁月的人物,博学多才、文武双全、睿智儒雅风度翩翩,其才华甚至叫那些大儒们都惭愧不已,汤斌为此几次三番辞请不敢再教导太子,群臣更无一敢教太子,最终还是皇上不得不直接亲自指定老师,方才解除了太子无人教学的窘境。”

“除此之外,太子的骑射亦是极其出众,五岁时参加狩猎便连射五箭,射中一鹿四兔,八岁那年狩猎遇猛虎扰驾,同裕亲王一起将猛虎射杀……可以说,太子就是个十全十美的人,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打小太子就是咱们底下一群弟弟的目标榜样,是百官心目中最完美的储君,也是皇上最骄傲的儿子,如今……都是那起子奴才给带的!就是那起子狗奴才,为了一己私欲,生生将我大清最完美的皇太子给毁了!”说到最后,四爷已然满面阴森咬牙切齿了。

只要想想过去的太子和现在的太子,他都恨不得将那些狗奴才给活撕了,更何况是将太子亲手养大、费尽心血教导的皇上?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也不为过。

当然了,四爷还有句话没说,太子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其实皇上也是要负极大一部分责任的,究竟是忌惮太子亦或是为了磨砺太子,皇上给太子的巨大压力不容忽视,底下的兄弟们在皇上有意无意的放纵之下愈发势大,已然给太子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太子又如何还能淡定自如?

纵使不为了那份权势,为了自个儿和一家大小的命,太子也不能不争!太子从根本上跟其他阿哥就不一样,作为储君、作为大清最名正言顺的正统继承人,他根本就输不起!一旦太子失势,任谁登上皇位都绝容不下他,容不下他的子孙。

所以他不能输,不能不争,不能不急。

可是皇上却也不知是真的不理解还是有意无意忽视了太子的处境,他并没有安抚太子,而是一直在纵容其他的儿子对太子步步紧逼。

就是皇上这样似是而非暧昧不明的态度,才是太子变得愈发焦躁不安不能淡定的最根本的原因。

就如这次索额图之事,从小聪慧过人的太子真的看不透猜不到真相吗?他心里很清楚,这是皇上给索额图设的局,给他这个儿子设的局,正是因为再清楚不过,所以太子才真正绝望了,如今这般放浪形骸暴戾乖张,也未尝不是真的被伤到了,做出的最无力最痛苦的反击。

只问一问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儿子被您逼到如此地步,可是满意了?

林瑾瑶听着觉得心里有些憋闷,她虽不曾见过四爷口中那个“曾经的太子”,那个允文允武睿智儒雅的太子,但是听也是听过不少的,早年她的父亲提起太子便是满口称赞推崇至极,如今听四爷的口气,显然他对那时的太子也是真心仰慕敬佩的。

太子势大,备受推崇敬仰,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太子,最重要的,只怕还是因为他自身的才能和魅力吧。

如今却变得……不免叫人唏嘘惋惜。

“那皇上如今是放弃太子了吗?”

四爷沉吟片刻,道:“爷也说不准,圣心难测。”若说放弃了,为何不废太子?若不曾放弃,却又为何使那些人疯狂攻讦太子?

“虽然爷拿不准皇上对太子的态度,但爷知道,如今蹦跶得欢的那几个,必定都讨不着好。”四爷冷笑道:“莫说如今太子还不曾倒,就是太子真的倒了,他们就能上位了?蹦跶得越欢,下场越惨罢了,皇上连他一手养大、最宠爱的太子都打下去了,又岂能容忍别人觊觎他的位子?”

“咱们这位皇阿玛啊……”四爷轻叹一声,声音愈发低沉了,“你瞧吧,皇上什么都没做,只是流露出一点似是而非的态度,便叫某些人按耐不住野心动作频频,东西只有一个,谁都想要,怎么办?自然只能抢了。”

“几人你争我夺谁也不愿拱手相让,相互争斗相互制约,如此一来便暂时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暂时无甚太大威胁,而与此同时他们又在不停争斗厮杀,今日你攻讦我一回,明日我便要坑你一次作为回礼,一来二去斗着斗着就斗红了眼,偏却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得谁,最终能有什么结果?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渔翁得利……”林瑾瑶无意识的呢喃一句,忽的打了个寒颤,打心底发寒。

太子废了一半,几个有野心有能力的皇子又都“伤亡惨重”,届时谁还能再对皇上产生威胁?在底下的小阿哥们长大之前,谁都无法再威胁到他的皇权!

皇上……真狠啊。

日子就在这样风云诡谲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了,年后在京城呆了一阵,天气转暖后,素来闲不住的康熙又坐不住了,浩浩荡荡往塞外而去。

除了几个年轻的嫔妃,皇上这次不仅带上了几个成年的阿哥,还将底下的一串小阿哥都带上了,出乎意外的是,太子竟也在随行名单中,而四阿哥、八阿哥却被留在京城奉命监国。

而这时,林瑾瑶的肚子已然将临盆,圣驾才一离京,她就发动了。

刚好是晚上,四爷才回府,一进门就被这消息砸了个头晕眼花,素来重规矩的人竟是头一回不顾仪态的朝产房飞奔而去,还未站稳便听到里头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登时腿一软,好悬没一屁股坐下去。

“福晋怎么样了?”

“福晋才进去,想来还得不少时候呢,爷可要先用饭?”

四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用饭?女人生孩子本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他家福晋身子骨那样纤细,又是那样娇气的一个姑娘,能受得了吗?万一……呸呸呸,哪有什么万一,他家福晋一定会好好的!

四爷紧张得一直在胡思乱想,听着屋子里头林瑾瑶时不时压抑的痛苦的呻.吟,只觉一颗心都被死死攥住了,几乎要窒息了一般,脸色煞白,直唬得身边的下人心肝儿颤,生怕这位爷有个好歹。

胤禩就住在隔壁,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边的动静,一时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了过来。

自己爱的女人在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罪受,只是听到消息的那一刹,心里就慌得不行,根本来不及深想,身体就已经先做出了选择,待他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坐在四爷旁边了。

这个时候四爷也没那心思管他,一颗心都牵挂着屋子里正在痛苦挣扎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若非还尚存一丝理智,他都恨不得要冲进屋子里去了。

不多时,林瑾瑶的娘家人——父亲、妹妹和弟弟都匆匆赶了过来,宫里头太后、皇贵妃听到消息也都派了人来,一群人就这样焦急的等待着。

随着屋子里头的痛呼声愈发密集凄惨,四爷和林如海等人早已是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坐在那儿还能感觉到腿在哆嗦,满脸尽是担忧焦急,四爷更是不知不觉就微微红了眼眶,双手握拳坐得挺直,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只两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好在这孩子是个乖巧懂事的,在肚子里这几个月就没怎么折腾过林瑾瑶,眼下虽是头一胎,却也生得不算很艰难,折腾了大半夜,到底是顺顺利利的出来了。

“恭喜福晋,是个小阿哥!”

林瑾瑶只隐约瞧了眼孩子,便疲惫的昏睡了过去,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血肉,无论是男是女她都不会嫌弃,但目前来说,她还是更希生的是儿子,一来嫡福晋无子必将是非不断,二来……大清的格格命太苦了,绝大多数都是要去蒙古和亲的,且大多数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们都没有好下场,都逃不过无子、早逝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