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动作停顿片刻，他没有立刻回应。里面人似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外面是不是有人，能听到我说话？”

清羽“嗯”了一声，反问道：“你是谁？”

“咳……咳，”那男子咳得很深，听上去肺部受了伤，“我被关在这里……很久了，说了我的名字你也不会认得我的。小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只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一名神族少年，今年大概有……十几岁了罢，名叫清羽的……你可认识？”

清羽不由得一怔，语气登时严肃，“你打听他干什么？”

“真的认识吗？！咳……”男子一时激动，说得快了些，又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缓了好久，他才顺过气来，重新开口：“别着急，我没有恶意……因为清羽他……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啊。”

清羽握着雪刃的手，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

***

距离神界学院外围花海不到三公里的地方，伫立着神界最大的图书馆。

它仿造学院的样式建造，单塔高耸入云，如同一把螺旋燃烧着的火炬，塔顶处立着一尊水晶雕像，据说是首代圣使的灵魂化像。

林朗跟随着加岚进了图书馆，因为对方是王女，所以管理员并没有仔细盘查林朗的身份。

一星时前林朗遭遇一队人伏击，加岚帮助他击退了伏击的人，之后带他离开那个容易暴露位置的街巷。前往谈话地点的半路上，加岚收到了一只传声蝶的通讯，在查看了信息后，加岚似有似无地瞟了林朗一眼，随后将他一路带进了图书馆。

站在图书馆一楼地板的圆心处往上望，螺旋楼梯从两边次第而上，书架呈圆环状一层层叠起。明明是一座图书馆，这种布局却没由来地给人一种威压感。

不知是不是加岚进门后特意清场的缘故，图书馆里面人非常少，一楼大厅更是空空旷旷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林朗扫视四周一圈，朝王女道：“加岚殿下特意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用意吗？”

加岚扭过头打量了一番林朗，缓声说：“清羽既然肯认你做老师，你肯定对他很好，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因为你失踪的事，清羽甚至和学院翻脸出走，这说明你值得。我觉得林老师大抵是个真诚可信任的同伴，所以想和你交换一下手头的情报。”

林朗微笑，“情报？”

加岚点点头，“你不是想弄清楚，为什么我会知道清羽的‘无限觉醒’天赋吗？其实很简单，我是清羽出生的见证人之一，曾经参与协助把这个‘天罚之子’藏起来。”

林朗刚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后来越听越皱眉，开口说：“加岚殿下今年也不过是十八九岁吧？你当初曾经参与协助把刚出生清羽藏起来？一两岁的孩子可以帮忙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