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自己的卧室了程欢才捂住脸一下子栽在自己的床上。

靠！

刚刚周延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简直想要把她给拆骨入腹？？

果然这时候……不能惹。

程欢想了大晚上都没想通，到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马上开学上高中。

周慧娴拉着程欢出去买了一大堆要用的。

周延也跟在后面帮忙提东西。

程欢路过一家“心意”时多瞧了两眼橱窗里挂着的那件连衣裙。

很好看。

可是周慧娴忙着给买床单被罩程欢也没有进去看。

逛完街回家周慧娴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了。

周慧娴走后程欢看着地上的一大堆东西，蹲下身子翻了几下，将周延的东西单独拎出来放在一边。

整理到一半程欢突然翻到了一条复古红的裙子，跟她心意看到的那条一模一样。

程欢茫然地拿起裙子。

“你买的？”

周延站在旁边不出声，视线一直落在程欢身上。

程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是那条裙子。

她首先排除了周慧娴，她跟她妈一直待在一块，压根没有时间去买这条裙子。

唯一有时间的就是周延。

估摸着是她跟周慧娴去买奶茶的时候买的。

程欢翻了一下吊牌。

靠。

1888。

她两个月的生活费。

程欢猛地看向周延，指着裙子：“你知道这裙子多贵么？”

“不贵。”

程欢差点气死。

什么叫不贵！？！

靠！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程欢胸口起伏不停地呼了一口气，扫了眼面不改色的周延，程欢尽可能克制地说了句：“把裙子退了。”

周延皱眉，“你不是喜欢么，为什么退？”

“……这裙子压根儿就不值这个价，再说了我可不想穿这么贵的裙子到处跑。要是磕着碰着了我还心疼这钱。”

大家都是学生哪来这么多钱。

程欢向来是合适就行，穿得了几十块的也穿得了一两百的，至于这裙子对她来说算是天价了。

反正让她拿几个月的生活费去买条裙子她是不可能的。

就算喜欢也不会去买。

这特么简直就是无形的销金窟。

专门坑人的。

“退了吧，我不喜欢。”

程欢虽然不舍，可还是不想浪费钱。

而且还是周延的钱。

周延见程欢态度坚决皱了皱眉，缓缓走近程欢，周延慢慢拿过程欢手里的裙子。

摸了摸裙子，周延不紧不慢地开口：“裙子，好看。”

“我知道好看，但是这裙子太贵了。我觉得我这个年纪消费不起这条裙子。就算这条裙子我没掏一分钱，可是我还是穿不了，因为这条裙子的价值跟现在的我不匹配。你懂我的意思么？”

程欢尽可能冷静地跟周延沟通。

虽然她在知道这裙子是周延买的那一刻心里已经软了好几个度了，可是她自己坚守的原则告诉她她不能收。

程欢说完周延沉默了下来。

“程欢，你值。”

“什么？？”

程欢气得脑门疼，一时没明白周延在说什么。

周延将裙子放回了袋子里，重新递给程欢。

“我说这裙子远远不值一提，跟你比起来，它不过是一条裙子。至于它标了多少价，对我而言不过是数字罢了。它唯一的价值就是你喜欢。”

“如果你不喜欢，它没有半点价值。”

程欢浑身僵硬，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延。

她可以坚信……她对周延而言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

换句话说，她对周延很重要。

程欢不明白为什么周延会这么无条件地对她好，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

甚至在很多时候程欢对周延很苛刻。

嫌弃他却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对她的好。

程欢谈不上讨厌周延，可是也谈不上喜欢啊。

她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是依赖周延的，可是……

程欢越想越烦。

周延见她没收裙子抬了抬眼皮，慢吞吞地说了句：“你要是不喜欢那我扔了。”

“等等！扔个屁！我要还不行么，什么都扔扔扔，你不知道这裙子有多贵么。”

程欢伸手拿过裙子的那一刻周延嘴角上扬了几个弧度。

拿到裙子的那一刻，程欢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转头进了卧换了裙子。

程欢第一次穿裙子不太习惯，但是复古红的裙子衬得程欢的皮肤很白很嫩。

程欢虽然平时没心没肺的，可是留了一头漂亮的长发，头发松软地搭在肩头，配上那条裙子显得格外的漂亮。

“周延，好看么？”程欢穿着裙子有些别扭地走出来，不自信地问了句。

“好看。”

周延的眸色一片深沉。

晚上周延靠在床头抱着手机打开“谁都不能碰”的相册将刚刚偷拍的照片传了上去。

程欢第一次穿裙子，真好看。

她穿的是他买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