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听不到，不过按你的思维，大概也猜到了，”听不到他的想法，不代表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看他这副小气巴拉的样子，桑泽愈发觉得有趣，“你不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特别像那种被占了地盘的小奶猫，看着凶巴巴的很有气势，其实叫起来软糯糯的，一吓唬就要炸毛。”

“放屁，你才是奶猫呢！”这叫什么鬼形容，张云雷觉得他就是故意来气自己的，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哦吼，好凶啊，”桑泽不以为意，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面对面看他，心情大好，“不信可以问问你的队员啊~！”

张云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后台，脸一板，恢复了高冷队长的模样，一一扫过旁边的队员，就看到其他人连忙收起笑意，移开视线，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实则都竖起耳朵等着继续听笑话呢。

“回头我再跟你算账！”张云雷气鼓鼓的瞪他一眼，决定扣他的助理工资，心里立马舒服多了，“你朋友来了，是来听相声的？”

“……算不上什么朋友，认识的一位……小姐，”桑泽含糊用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言简意赅，“是一个我都惹不起的小姐。”

“小……”张云雷差点会意错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词儿被你用的，真让人误会。”

“？有什么不对吗？”桑泽不明所以，“小姐不就是身份高贵的富家千金吗？”

“……也……也是……”张云雷脸色微微一红，敷衍两句，“咳，反正就是一个小姐姐呗，哎？不对啊，你都惹不起，那难道……”

“天机不可泄露，”桑泽摇摇手指，制止他几欲出口的形容，“这是我的私事，就不方便与你细说了。”

“哦，”他不肯说，八成对方也是什么神仙，张云雷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自从认识他之后，就觉得这天地满是惹不起的神仙到处乱窜呢？“你们还看相声啊？”

“……我们也有玩手机的，”桑泽差点白他一眼，这意思太明显了，在他心里，神仙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老太太，无欲无求什么都不会呗？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话说得张云雷有点心虚，总觉得好像亵渎神明一样，赶忙为自己辩解，“那我不是不懂吗？还不让问啦？”

“不让，”桑泽也不客气，杜绝他对神界的臆想与探究，“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最好。”

“切~好像谁乐意知道似的！”张云雷气不过的嘴硬，瞄他一眼，有点嫌弃，“你就不能换套衣服？”

话题转变的有点突然，桑泽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了？挺干净的。”

“……现在都几月了，你还穿成这样，”该说不说，要不是知道他是神仙，张云雷都觉得他有病了，北京的十一月，他还穿着短袖，走在街上极为瞩目，最重要的是，“你也不洗洗？”

桑泽身上的短袖还是当初救了他时杨九郎借的那一件，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他洗过衣服裤子，或是换一套，哪怕没奇怪的味道，张云雷也快忍不了了。

“我不用洗，”拍拍自己的衣服，桑泽朝他神秘一笑，“你看，干净了吧，而且还有皂香，你如

果不喜欢这种香味，我也可以换成洗衣液的味道，像你家那种。”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极为干净，连色泽都呈现出新品质感，张云雷咋舌的同时也有些头痛，“这不是新不新的问题，这是……是原则问题。”

哪怕明知道那是新的，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没洗过的，就算是新的也是没洗过的啊！

桑泽眨巴眨巴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你有洁癖。”

“……这不是洁癖！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张云雷能被他给气死，烦躁的看着他身上从没换过的装束，自顾自做主，“明天我给你买几套衣服，你给我穿的像个正常人似的成不！”

“那好吧，”他既然坚持，又肯供奉自己礼物，桑泽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心中依旧不解。

……不就是套衣服吗？

自己又不冷，也不脏，至于么？

……人可真奇怪。

不对。

张云雷这个人，可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