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特别可爱。

“喜欢吗？”

“喜欢。可惜就舍不得喝了。”荣烛咯咯笑道：“等我把它放到窗子外，明天一早就会冻实了，变成艺术品。”

林落看着她笑容，顿觉心怀大畅，早些时候郁闷烦躁不甘都尽数消散。原来与她交好，看她开心，是这么愉快事情。

虽失登科之机，却获一知己，这人生之事，本就有得有失，也不要过于伤怀了——林落就强行安慰自己。

更漏渐断，星河暗转，荣烛坐在火炉边被暖意裹着，渐渐松懈下来。林落看起来还好，没有自闭，也没有一味沉溺在受伤情绪里出不来，她还不知道林落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会造成这么大伤害，一定是很紧要事，可他看起来却还很淡然，还有闲心烹茶……

不愧是当男主人，比她想象要坚韧多，潇洒多。

她心里一松，就开始犯困，林落轻轻烧着柏枝，火焰升腾，香气也升腾，他看看荣烛回身去屋里拿了他棉袍盖在她身上。

次日一早，东方刚白，小红就来接人，看到荣烛衣冠齐整，满身柏香，顿时松了口气，她迎着荣烛回去，问道：“小姐，兔儿呢？”

荣烛迷茫：“兔儿。”

“你不是来看兔吗？”小红也迷茫了。

荣烛这才回忆起来，顿时大呼不好，她昨天就是随口扯了个慌，现在又去哪里弄个兔子过来。正麻爪，林落却笑盈盈从屋里捧了一只肥大灰兔。

“这不是你们兔儿吗？”

荣烛松了口气：“是它，是它。特别狡猾，擅长打洞，一看不住就溜了。”

主仆二人忙忙归去，林落看着她背影微微眯起眼睛，说来看兔子，却全然忘了兔。

她哪里是要看兔子呀，她分明是要看着他。

*

齐氏把真相告诉林落后，就一直在担忧，她不知道林落要怎样面对信念倒塌，她甚至一度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从小给他灌输科举出身，振兴家业思想……若是一开始就甘于平庸，不抱希望，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吧。

可她没想到是，林落看起来就……还好。

是真得还好。

她没想到自己身体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只是两杯三盏淡酒，已经让她神思昏沉，连起身都做不到，根本无法抚慰自己刚遭受重大打击儿子，但此日一早，她醒过来，走出卧室，就看到了书桌前熟悉身影，林落依旧在练字，一日一百个，先“白写”再做文章，跟以前一样。

为什么？明知道没有用了，为什么还这么努力呢。她不敢问，只得装作没事照常去厨房，可她看到厨房里已经煮好了粥，也热好了馒头，切好榨菜放在碟子里。这是他们惯常吃早餐。

齐氏几乎热泪盈眶，她有多懂事一个孩子，面对困苦和挫折，他总能自己调理好自己，从来不让她多操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