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深海03(2 / 5)

作品:《专职加戏的我(快穿)

她的表情极为恬静,安详的神态带着一种无忧无虑的天真,从未因任何处境感到惧怕。

她觉得贝拉没准是对黑暗潮湿与危险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性,毕竟南方的罗斯庄园对她来说是充溢满阳光与芳香的乐园,那时她的主人是庄园的继承人,是半个威特郡领地的所有者之一,但现在,她们身在陌生的可怖的风暴堡中,城堡的主人虽然是她同胞的兄长,但毕竟与她分隔多年,对那位第一眼就感到害怕的公爵大人,贝拉会不安也是正常的事。

即使在这个季节,秋风已经遍布阿比斯莫尔,来自海洋的风也带着刺骨的寒意,城堡的很多房间却依然维持着一定的恒温,并无潮湿阴冷之感,可想而知这需要耗费多少代价。

千叶从小都不怕冷,她对寒冷与水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身体内某种怪异基因的关系?

那么,家族所谓的“遗传病”又是什么呢?

她带着这样的思索很快入睡。

贵族小姐与夫人们的贴身侍女都是她们的密友,在长久亲密的共同生活中,她们之间多半会产生超越友谊、主仆情的感情,并不是说爱情,只是这种俱荣俱损的命运共同体维系牢靠,就像是贝拉,她深爱着自己的主人,随时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贝拉无声地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她主人的头发。

在罗斯庄园为她母亲的情人逼迫时,她也是这样安静的从容的,带着一种逆来顺受的平和,就像圣经中那些永远纯洁善良的天使。

怎么有人舍得伤害这样美好的人呢?

贝拉起身吹熄近旁的蜡烛,走回来靠在床柱上想要清醒地守着自己的主人,但旅途的疲倦在安静的时刻一下子涌现出来,很快就叫她在香草与木制品自然浓郁的味道中睡下去。

贝拉靠着床榻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感侵袭上来,她猛地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

下一瞬,就被视野中意料之外的存在惊到。

他是怎么进来的!

巨大的恐慌感叫她的心脏都有瞬间的停滞——血液凝涩的感觉叫她浑身上下僵硬得像是块人形的石头,她控制不住地颤抖,战栗,低下头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银发的青年悄无声息立在房间正中。

他穿着镶花边的丝绸衬衣,柔软的衣料勾勒出他修长纤细的身形,朦胧的烛光自后方射来,使一切景象看上去有种影影憧憧的模糊感,但寝室中摆放的干花与家具装饰又带来一种华美厚重之感,只觉得一切的光影都包裹着他,暧昧不明的晦色只能使他的荣光更为璀璨夺目——美得像是在发光。

人总是很难想象超出了认知的事物,就连美貌也是一样,人对未知会感到恐惧,对于美到极点的事物甚至连赞叹都做不到,因为这在人的理解范围之外,不是一种宜人的感官,叫人不敢靠近,不敢触碰,甚至不敢注视。

这个存在注视着雕花床上沉睡的身影,带着俯瞰与挑剔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