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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2)

作品:《他有病

林辞早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里一片混乱,床头的空气净化器里只剩薄薄一层水面,青柠的清新气味变得寡淡,他仔细回想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忽然茫然一片。

林辞不悲不喜地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有热牛奶、煎蛋和夹着花生酱和坚果粒的烤面包片。补充热量是消除疲惫的一大好方法,等林辞慢悠悠地吃完早餐,他开车去了一个艺术展。

今天是难得的周末,林辞想,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林辞在艺术方面其实没有造诣,这也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只是恰巧前几天有人送了他两张入场券,闲来无事林辞准备去逛一圈。

两张入场券在他手里和一张没什么区别,他没有想要一起去看展览的人,思索半天,只好将另一张作废。

艺术展览的主题是分界,展览包含各种表现形式,有画作,有摆件,还有各种瓷器等装饰品,林辞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场馆里游荡,艺术造诣他一点儿没看出来,纯粹看个意境美。

林辞进去之后顺着人流去了人群分布最密集的地方,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凑热闹,面对从未涉足过的领域,他一时无从下手,不知该从何看起,只好随人流走,展览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场馆里既安静又嘈杂,没有人大声喧哗,但不时有细碎的讨论声传来。

林辞先去的一个区域是色彩极其明艳的分区,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林辞徐徐从一端往另一端走去,有的能欣赏来,有的欣赏不来,等看了一半后职业病发作,改为观察展览馆里的各种人。

有打扮时髦的小姐妹花,有穿着正式的职场精英,有一脸稚气的学生,还有一位老人,吸引了林辞的视线。

因为他坐着轮椅。

老人身后站着一位成年男子,林辞本以为男子是他的儿子或是别的亲人,但他们的关系却很疏离,显得有距离感,男人看上去更像老人的保姆或是司机。

在男人去卫生间的时间里,老人独自操控着轮椅车继续观赏,林辞本来要移开视线了,却突然发现在老人沉浸在展览之中的时候,一个男子的手伸向了他裤子的侧兜。

一个小巧的黑色简约钱包从林辞视线里一闪而过,林辞意识到,这是个贼。

小偷若无其事地缓缓从老人身上抽着钱包,而老人无动于衷,他根本不知道此刻发生的事情,林辞深深蹙起了眉头,每一秒钟闪过,他的焦虑都多上一分。

“有人钱包掉了吗?”林辞忽然对着人群喊。

这一声让不少人纷纷要么环视四周,要么伸手摸自己的衣兜,人群中一下子躁动起来。

小偷手一哆嗦,直直把快要到手的钱包又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可惜技艺不精,老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身边的异常,在老人要偏头时,男子扔下钱包拔腿就跑。

黑色皮包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老人反应过来,操纵着轮椅转身,试图够到钱包,林辞走过去弯腰替他捡了起来。

把钱包交到老人手里时,林辞和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对视了一眼,对方比他想象中要精神,尽管脸上条条沟壑,目光却无比犀利深邃,他的嗓音醇厚雄浑,对林辞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以后要注意保管好自己的东西。”林辞嘱咐了一句,自己的举动吸引了身边不少路人的关注,有的妈妈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向这位哥哥学习,林辞有些不好意思,离开了这个分区,去了人少一些的地方。

在场馆中,有一个区域显得特别冷清,这里的展品色彩大都单一,分界在这里大多以黑白为界,这是最直观的表达方式,仿佛世界非黑即白,非明即暗,一切都是如此分明。

这里似乎吸引住了林辞。

他静静地从一幅幅画作和瓷器旁边经过,脑海中浮想联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别人看他是白,他看自己是黑。

可是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林辞停在一幅名为灰度的画作前自言自语,“对,世界应该是灰色的。”

这时一个小朋友从他身边经过,拿着花花绿绿的棒棒糖纠正道:“哥哥,世界应该是彩色的。”

林辞一愣,欲言又止,最后朝她笑了笑:“是,世界是彩色的。”

小姑娘蹦蹦跳跳走远后,林辞继续在那副名为灰度的画作前停留,他看了很久,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很喜欢这副画?”

林辞回头,是他刚刚帮过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是我女儿的画。”老人带着骄傲的语气。

“恭喜您,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女儿。”林辞礼貌性搭话,他的目光聚在作者那里,唐婉,一个让他有一丝印象的名字。

不动声色地仔细在脑中搜索后,林辞大吃一惊,知名画家唐婉是唐方的女儿!没想到他就这么和让岑谙止心心念念的宿敌见面了!

林辞的神色变化没逃过老人的眼睛,老人和善地问他:“怎么了?”

林辞一时语塞,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笑意:“敢问您是不是盛世集团的唐方唐董事长?”

“我是唐方,但我退休了。”被人认出来后老人的心情似乎比刚刚还好,他问林辞:“你怎么知道我?”

此时的林辞终于冷静下来,他波澜不惊地打着哈哈:“以唐董事长在商界的地位,谁没听说过?”

老人心情更好:“年轻人年纪轻轻,不仅品性好,还会说话,我想把我女儿的这幅画送给你当做刚刚你帮我的报答,我觉得你是这幅画的有缘人。”

林辞摇了摇头,他知道这里的展品哪怕不是价值不菲,但也绝对价格不低,“谢谢,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必须收。”老人语气里似乎带了惯常的命令口吻,却是开玩笑式的那种,“我唐方知恩图报,你帮了我,我必须感谢你。”

听到这句话,林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想起岑谙止,直到他听见老人问:“年轻人你在哪里就职?”

林辞顿了顿:“匡正,我是一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