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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1 / 2)

作品:《乖点,师叔宠你

毫无疑问,刚才地上那一小撮白灰,就是某一个妖魔的骨灰。

这块洗墨玉是娘亲留给他的,九方渊不知道她是如何得来,又是从哪个妖魔身上得来的,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能令洗墨玉失去效用的骨灰。

刚才的骨灰是他娘亲消失产生的,洗墨玉是从他娘亲身上得来的,如果骨灰也是他娘亲的,那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但这种带有明显指示性的答案,反倒令九方渊心生疑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娘亲岂不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九方渊想了想幼时的颠沛流离,还有他娘亲会看上泰和真人那等废物,以及每到月圆之时控制不住自己变回妖族形态的事,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个答案的可能性不大。

九方渊将洗墨玉收好,无论有没有用,这都是娘亲留给他唯二的遗物,他将木门关上,插好门闩,然才打开里屋的禁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幕不知是谁在操控,是杂碎们,还是……他尚且分不清楚,在一切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想告诉鹿云舒。

鹿云舒睡眼惺忪,刚从梦中惊醒还有点迷糊,委屈巴巴地告状:“阿渊,我打不开门,这门是不是坏了,该修修?”

九方渊被萌得一脸血,心道这跟门可没关系,要修门还不如他教教鹿云舒简单的法咒禁制,他自然地将鹿云舒拥进怀里,拍着背哄道:“没事,是坏了,该修该修。”

“睡醒就去修,坏了的门不能留。”鹿云舒不依不饶,硬是要和这阻挡了他找阿渊的门过不去,“万一把我困在里面,我跟不上阿渊了,以再打不开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找不到阿渊,一直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就再也找不到阿渊了。”

他说得乱七八糟,九方渊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他的意思,正准备继续安慰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人离开自己的怀抱,径自往屋子里走去,他脚步虚浮,有些晃悠,九方渊跟在面,能听到他低声的嘟哝,一直到土炕旁,鹿云舒才停下脚步,身子一歪,直接往炕上栽去。

九方渊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接住他,这炕上虽然铺了几层被褥,但也硬得很,这样砸下去,肯定要把身上磕青,就算鹿云舒不怕疼,九方渊都怕他砸出个好歹来。

怀里的人双目紧闭,嘴唇微微分开,像是睡熟了一般。

九方渊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眉心紧锁,在迷蒙的月光中打量着鹿云舒,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来鹿云舒身上的异样,从之前的嗜睡到今晚类似梦游,一切都在传递一个信息,鹿云舒身体的状况更加严重了。

三更在问因阁,一直没有消息,九方渊只能猜测鹿云舒的状况和魂魄有关,他还是很在意之前三更提到的事情,在望梅峰进行魂魄融合的时候,鹿云舒的魂魄有两个意识。

一个人就算魂魄缺失,也不可能会有两个意识,在丢失的魂魄再次回到身体中的时候,会主动服从主魂魄,根本不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意识。

三更不可能对他说谎,当时鹿云舒的魂魄融合确实很紧急,都要鹤三翁出手相帮了,九方渊无法否定他们说的一切,尽管已知的所有事情在他看来都是不可能发生的。离魂珠不可能再有异样,同一个人的魂魄不可能会有两种意识,出现在鹿云舒身上的事情一直是常理上的不可能,而他无法凭借已知的情况进行推理。

一切都是谜团,他们处在谜团中间,无从逃离。

这个局是他先开启的,但不知混进来什么东西,在暗中操控着,将他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九方渊没心思继续睡下去了,他看着睡梦中的鹿云舒,将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回忆了一遍,那些事他早就想过很多次,只是这次想起心境又有些不同,因为回忆中的人再次躺在了他身边。

从他们的曾经想到鹿云舒刚才说的话,九方渊总觉得,那些话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含义?

睁眼到天明,九方渊也没想出有什么深意,他揉了揉额角,将鹿云舒叫醒,娘亲的事令他心里不太舒服,对自己失去的一年记忆更加耿耿于怀,他本打算挑个合适的时间带鹿云舒去娘亲的坟茔,经过了昨晚的事,他准备尽快去一趟,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天才蒙蒙亮,鹿云舒打了个哈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渊,你醒得好早。”

“还好。”九方渊把他翘起的头发压下,状似无意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做噩梦?”

鹿云舒怕他觉得这里太简陋,自己会住不习惯,连忙摆摆手:“没做梦,睡得也挺好的。”

两个人一起下了炕,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大概是睡饱了,鹿云舒的精神不错,笑嘻嘻地拍了拍被褥:“超级软,我昨晚睡得很舒服,一点都不硌,以得了空,我们可以常来住,我很喜欢这里。”

鹿云舒就是这样的人,积极又乐观,因为共情力强,很能体谅别人。

九方渊长居于阴霾丛生的地方,见惯了世间肮脏污秽,所以遇到这种的纯净的阳光与温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据为己有,他好奇鹿云舒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柔软的性格,这种好奇支撑着他额外多关注了一下这个金枝玉叶的尊贵小殿下,谁知越是关注,他越弥足深陷,贪婪在这种时候展露无遗,他渴望将人锁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渴望占据所有阳光。

所幸,他抓住了阳光。

九方渊弯了弯眼:“乡下里吵闹,晚上声音大,尤其是夏天,蝉鸣震耳,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听到。”鹿云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就跟不省人事似的,雷都劈不醒,昨晚声音很大吗?”

九方渊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温和笑笑:“没有,其实还好,就是怕吵到你。”

鹿云舒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嘴上说着不硌,但是身体能接受的程度显然与精神不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下意识就做出了调节的动作:“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比沧云穹庐里好,咱们以真的可以来这边养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开垦个小园子,种点瓜果蔬菜,我喜欢吃西红柿,到时候可以多种一些……”

九方渊一一答应下来,让他在板凳上坐着,用炼器至宝冰蚕丝打了一桶井水,鹿云舒再次感慨了一下冰蚕丝多舛的命运,跟着自己真是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

“行了,别出神了,过来洗洗脸,带你去个地方。”

鹿云舒乖乖坐在板凳上,看着九方渊笑个不停,他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傻乎乎地夸道:“阿渊,你好棒啊!”

“……”虽然听到夸奖是会让人开心,但时时刻刻被夸个不停,一点小事就被夸,让九方渊有一种莫名被哄着的错觉,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还要配合鹿云舒装小孩子,“哪里棒了?”

鹿云舒正等着这一句,闻言立马一拍大腿:“你都会打水,真的超级棒!”

九方渊把冰蚕丝并木桶放下,随手拂开垂落的头发,在鹿云舒面前蹲下:“我更希望你在别的地方能这样夸我,乖。”

“在什么地方?”

鹿云舒一头雾水,九方渊没理他,径自转过身,将木桶里的井水倒出来。

清晨还有些凉意,井水冻手,九方渊试了一下,又把凑过来的鹿云舒推开:“你还是继续发会儿呆吧,等太阳把水晒暖一点再洗。”

鹿云舒哼唧了声:“你还没说是什么地方,是我夸得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事关日,九方渊想了想,决定如实说:“你夸得很好,我很喜欢,如果你以在其他时间也能这样夸,我会更加喜欢。”

他说完站起身,将水拿到院子里空旷的地方,鹿云舒揪着冰蚕丝,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福至心灵,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

直到水变得不那么凉,鹿云舒洗完脸,跟着九方渊出门,他都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九方渊锁好门,照例加了层简单的禁制,好笑地看着身旁脸色通红的青年:“还在害羞?”

这都多长时间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在其他的事情上,鹿云舒明明挺放得开的,怎么在这种事上,脸皮会薄成这样。

九方渊根本没想过,或许可能不是对方的脸皮太薄,而是自己在这方面格外放得开。

鹿云舒偏开头不看他,催促道:“还去不去了?”

再逗下去可能就恼羞成怒了,九方渊失笑:“去,走吧。”

较之其他村落,天偃城更空旷一些,每家每户的院子很大,出了村子,旁边就是一片坟茔,村里都是些普通人,没钱没灵石,买不起合适的石头,大多坟茔都没碑,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