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1 / 3)

作品:《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

纪湫醒过来的时候,眼部肌肉有紧扯感,是有人用黑色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

虽然鼻塞严重,但依稀能感知到自己身处的位置是比较潮湿的地下。

她打算再装睡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情况,然而她的这点小算计,被人敏锐地识破了。

“醒了?”

清亮而有着诡异婉转的音调又出现了。

这人说着,一手撑在纪湫被绑着的椅子背,一手随意摘下了她的眼罩。

室内昏暗,纪湫并没有适应太久。

闵玉的面庞就在纪湫咫尺之间,他阴寒而狡猾的黑眸审视着她,唇瓣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明明很下作,却非要装得友善亲切。

纪湫并不意外,因为在山崖那里,她就已经意外够了。

彼时闵玉好整以暇地望着纪湫,从她的发绳一路梭巡到她的脚腕,得意地告诉她,她身上穿戴的每一处,都安装着他命人嵌入的微型定位芯片。

从布料制作伊始,这些芯片就已经存在了。

而闵玉开始做这一切的时间,竟最早可推算至纪湫从南部回来。

即使她逃脱了追捕又如何,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闵玉也一样能找到她的位置。

听到这番话,纪湫当时头皮都麻了。

太可怕了。

这些人脑子里面装着什么,有着怎样一副诡异复杂的逻辑和思维,恐怕天底下没有人看得透。

兴许他们自己也看不透,基地就像是一盘偌大的棋,各方高手随机应变,处处埋伏,草蛇灰线,暗雷深藏,一逢困局,就调用伏兵,长此以往,反反复复,每一个人都是棋手,却又是旁人的棋子。

闵玉望着纪湫凛然的眼睛,眼梢扬起,“还算镇静嘛。”

纪湫被绑着椅子上,动弹不得,清亮的眼神,却让她并不显狼狈。

“你想干什么。”

闵玉讳莫如深地凑近,直直望着她的眸子,“我倒要问问你,你干了什么。”

纪湫抿直了唇,眉宇深深折起。

“瞧瞧这嫉恶如仇的眼神,竟然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呢。”闵玉发笑,仍压着她的椅背,“真是没想到,我到最后一刻才发现你。原来你也和那个老神经一起在糊弄我。还骗我说,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这丫头,可真是两面三刀呢。”

闵玉狠意十足地咬着牙,一下一下地戳着纪湫的眉心,直往她皮肤上留下个深深的红印。

“那也没有你两面三刀。”纪湫瞪着闵玉,毫无屈服之意。

看来闵玉只是发现了她向孟兰宴揭发他的事情。

也是,他应该也无法从定位上觉察他们与警察里应外合的计划。

如果纪湫没有猜错,闵玉最初的打算,应该是在纪湫出基地执行任务的时候,将她杀死在外面灭口。

但后来孟兰宴逼得他不得不提前计划,连带着对纪湫的设计上也产生了变化。

所以,纪湫在胆寒之余,也松了口气。

她的底牌还在。

闵玉气笑了,“是啊……人不虚伪点,怎么活呢。”

他直起身,离开了纪湫,望着对面的黑墙,若有所思,“孟兰宴对你这么好,贺初序也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是背叛了他们,这样想来,我好像心里也平衡点了呢。”

纪湫冷笑一声,“少自以为是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就像你们没有拿我当商品一样。这个时候了,大家说话都坦诚一些吧。”

纪湫,不过是一个花瓶,一个蓝蝎会用来操控世家大族的傀儡,有美貌,有够用的头脑,有反社会倾向,因此会对孟兰宴很忠诚。长此以往,被利用被驱使,将来她还会成为怎样的存在,可想而知。

她的结果会好吗?

显然不会。

闵玉侧回头来看她,眼角凝了戏谑,他打量了一会,像是不认得面前这个伶俐张扬的纪湫。

原主的性格,冷艳高傲,多少有些沉闷,纪湫这段时间也装得很累,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再继续。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很快,他便哼笑一声,讽刺道,“倒是令我另眼相看了。”

纪湫咬了咬唇,“你大费周章地把我抓过来,不是专门对我阴阳怪气的吧。”

闵玉挑了挑眉,靠在一边的墙上,“当然不是。”他狭长的眼眸眯起,“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啊。”

对方狡猾促狭的模样,令纪湫不适。

“这么个救法?”

她眼睛一撇,讥讽地瞧了下将她绑住的椅子。

闵玉神色散漫,“别急,救你出去之前,你先帮我一个忙。”他竟说得十分真诚,“之前的事,我不算特别生气,所以我可以不对付你。”

纪湫信了他才怪。

“真是可笑,我能帮你什么忙。”

她不屑地转过头去。

闵玉点燃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一阵,慢悠悠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让我猎到我的小动物。”

纪湫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觉得他真是疯了,“孟兰宴?他凭什么会来,你大概太天真了吧。”

根本不用猜,闵玉已于孟兰宴势同水火,其他的人他不放在眼里,唯有一个孟兰宴。

闵玉想要的,是取代孟兰宴。

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孟兰宴就必须死。

但孟兰宴何其狡猾,纵使闵玉联合外援,大举入侵蓝蝎会基地,在重重包围之下,孟兰宴依旧可以插着翅膀飞了。

闵玉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永远不会让孟兰宴成为下一个海伦。

“小六啊,你对自己的价值认知还是不明确呢。”他从明灭的光点中看来,“老变态远比你想象的在乎你哦。”

纪湫眼中的阴翳更甚,她用力地绷着绳子,心知崩不断,但心中的愤怒就是让她松不掉这股劲。

她气得咬牙,难以掩饰心头那股憎恶。

她费了这么大劲,最后被抓回来的原因,却只是被用来当鱼饵。

闵玉和孟兰宴交恶,却偏偏要殃及她。

纪湫胸中膨胀的怒意里,又杂糅着无力的郁气。

真是苦闷极了,无辜极了。

明明这样废,这样不起眼,却神奇地具有利用价值。

纪湫暗骂了好几声可恶,气得的喉咙都哑了,“我要是不呢。”

被利用、被牵连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她当傻子愚弄,这个时候了,还给她画饼,简直荒谬至极。

面前的女孩,像一只露出了爪子的小兽,龇着小虎牙,眼睛恶狠狠地把人瞪着,真是……好不虚张声势。

于是闵玉肩膀抖了抖,竟是笑得乐不可支。

三两声后,他平静下来,反问她,“你有的选吗?”

纪湫身处黑暗之处,一双的眼睛里反着点雪白的光,无论他如何,她都只是戒备地打量着他。

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怪物。

闵玉弹了弹烟灰,柔和的语调里终于听出了几丝告诫和威胁,“你最好乖乖地配合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你要知道,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不过也只是我手中筹码里锦上添花的存在,少了你不可惜。”

纪湫鄙夷地斜睨而去,“你还有什么。”

闵玉故作茫然地抬高了眉,“你难道不知道我手中有伊瑟拉瑞吗?商总还跟我争来着。哦——我知道了,你和商总还没见过是吧?哎呀我都忘了,商总现在,明明在我手上呢。”

纪湫瞳色一紧。

“你对他做了什么!”

闵玉低低地笑起来,脸庞越加狰狞失控,“你终于承认了?你们不是敌人吗?继续装啊,怎么不装了!”

椅子被摇得吱嘎作响,纪湫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头直犯恶心。

她紧闭着眼,忍耐着,直到闵玉觉得没趣,摁着她的肩膀将她一推,椅子往后仰了个极大的幅度,差点将她与椅子掀翻在地。

凳子腿噔噔作响,他又伸手钳住了纪湫下巴。

“你俩这是爱得轰轰烈烈啊,殉情很悲壮呢。”闵玉把纪湫的脸掐得几乎要渗出血,说话时的调子,听着毛骨悚然,“开始演戏也就算了,回来了还继续演戏。瞅准了我没法告发你是吧?你演技真好。装成仇人,实际上却是爱人,呵呵呵呵,搁这偷情来了是吧,挺刺激啊,湫湫。”

纪湫被掐得腮帮子酸胀难忍,痛苦地直抽气。

“你俩真是一对苦命鸳鸯。”闵玉恶劣地咬着牙,声音都带着憎恨的颤抖,“你想要我这么说是吧?不可能,你们不配。你们只有恶心,只有丑陋。奸夫淫妇!”

耳边这句污言秽语令她再也无法忍耐,纪湫赫然睁开眼睛,水汽氤氲的眼睛里,藏着义无反顾的坚定,“恶心……丑陋的人……是你才对!“

在钳制中,口中难以吐露顺畅,但字字句句,仍是铿锵有力。

像是被什么扎到了要害,闵玉有片刻诧异。

纪湫迎着他有些错愕的眼睛,凑近了一分,直直凝望着他,语气愈发坚定笃然,“你那些虚伪的礼貌去了哪里,是什么让你丢掉了你的措辞,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失控?你没有,别人有,你就这么容忍不吗!”

闵玉一把掐住纪湫的脖子,表情变得异常狰狞,脸颊的肌肉抽颤扭曲,杀气腾腾地加重了力道。

但很快,他又顿时冷静了下来。

他垂下头去,脊背抽动两下,发出似笑非笑的诡异声音。

等他再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神色已然平静,只有面色还残存着病态的红。

“好吧,随你怎么说。”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淡然的表情有一瞬凝固。

纪湫从缺氧的眩晕中迷迷糊糊地半掀开眼帘,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耳麦传来的声音没了,闵玉抿唇冷哼一声,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这时,室内突然有了闷响,紧接着是拳脚相加的打斗,与几声此起彼伏的惨叫。

纪湫正要看去,闵玉毫无征兆地用双手掰正了她的脸,“看着我!”

纪湫强烈反抗,企图挣脱,闵玉双眸血红地瞪着她,嘴角咧出一丝暴戾阴暗的弧度,“我突然认同你的想法了,被摧毁掉的美好,才是极致的美好。”

随着话音一落,闵玉手中飞快弹出一把刀,贴上纪湫的颈动脉。

此时他偏过头去,笑着看向斜对面的男人,“商总别动,你再快,也快不了我的刀子吧?”

纪湫瞳孔骤缩。

商皑来了吗?

她不可思议地睁着眼睛,想要确定身后,但刀子贴在喉咙,她不能妄动。

闵玉的目光停留在纪湫的脸上,对于此刻她惊慌的表情十分满意,“商总真是无所不能,可你找到这里来又能怎么样?你也救不了她啊。大费周章地赶过来一起殉情吗?”

闵玉看着纪湫,故作恍然大悟,“对了,我们刚刚还在讨论这件事呢。她的意思是,就算是和商先生一起死,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哦。”

听着闵玉恶心的曲解,纪湫锁紧了眉,“你少胡说八道。”

想死个锤子!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