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2)
作品:《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纪湫晚上乘商皑五堂弟商桥的顺风车下山,临上车前没找到商皑,为了不耽误堂弟,边上的杜婉玉主动提出自己明天直接带商皑去学校,让纪湫先走就好。
纪湫当然乐见其成,跟着商桥和潘小然就下了山。
洗漱一阵,打开电脑接收了祝桑传过来的文件,研究了好一番,依旧没有什么进展,祝桑在电话那头情绪低沉,看上去又将是辗转反侧的一晚。
祝桑这次挑战的曲目,是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大大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压力可想而知。
而对于纪湫而言,上任带团走到今天,也可谓是千难万难,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唯一破局的出口就在这首曲子上,如果失败,祝桑葬送的也许是团队的前途,可纪湫葬送的却是整个沉鲸集团的明天。
这次的赌注,尤其之大。
但饶是如此,纪湫还是睡得很香,像是压力感知方面有缺陷一样。
是以,当她被门铃吵醒的时候,头发都要抓秃了。
拖着一身暴躁起床气往猫眼一瞧,杜婉玉的脑袋出现在门外。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纪湫眼睛水肿得睁不开。
杜婉玉苦着眉眼,“这孩子没你不行啊,闹腾到现在,怎么劝都没有用,我只能给你送过来了。”
她递了递那根肉藕臂。
纪湫这才看见底下仰着脖子正瞧她的小萝卜头。
商皑果然眼睛红红的,但表情很坚毅,甚至眉头都压着怒气。
纪湫无奈一把抓过,对杜婉玉摊摊手,“没办法,丫鬟的命,大床不爱,就爱睡沙发。”
杜婉玉笑得比哭还难看,一时间无言以对,“……那明天我就换张大沙发给他。”
纪湫把被调侃得怒火中烧的商皑往屋子里一推,“就楼底下那些不要的旧沙发,是他的最爱,你找个时间搬回去就行。”
末了飞快道了个别就关上了门。
杜婉玉站在门外,看着门板,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奇怪,人的床不睡,爱睡那种旧沙发狗窝窝。”
杜婉玉突然间又倍感痛心疾首,回去揪着商熠董事长的耳朵拼命地晃,“罪过呀罪过,害他们母子俩受苦受难这么久,孩子都不习惯养尊处优的生活了——”
与此同时,商皑望着逼仄的天花板。
哎,难怪之前总觉得心里面冷清,原来是房子住大了,空荡荡的没人气儿,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是这小屋子温馨舒适,空气都是香喷喷的。
商皑小小身子感到满足,一回来,整个崽崽心就踏实了。
他背着小肉手慢悠悠地游荡至卧室,半秒后,就被纪湫给拎着后脖子丢了出去。
“你不是认床吗,那赶紧回你沙发睡去。”
商皑小短腿狠狠朝地板一跺:“哼!”
气呼呼地放上沙发,盖住自己的派大星小被几,“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商皑,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你是个三岁半的大人了!”
半秒后,他睁圆了眼,“不行,还是特别生气!”
小拳拳往沙发一砸,转过身去,脑海里浮现出刚刚的电脑界面。
纪湫:
祝桑:
商皑又转了个身,小奶牙都快磨平了。
这两个人是要去私奔了吧……
这两个人一定是去私奔了!
然后,计划了一整晚如何破坏纪湫和小狼狗私奔阴谋的商皑,凌晨闭眼,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纪湫在公司又和队员们排练了几次,大家都累得爬不起来。
郁左宁颓得连肥皂剧都不追了,江玉累得连娃哈哈都不喝了,庄灿成困得围巾都不织了,宣鸿苦得连烤箱都没碰了,能让他们一个个连此生唯一的兴趣爱好都不碰,可见祝桑的训练有多么魔鬼。
祝桑托着下巴看着第10086版,深思熟虑,“不行,感觉还是没有到位。”
身后正跌跌撞撞起身的队员们,顿时就被这句话压垮在地,四仰八叉地在地上连气儿都差点没了。
纪湫瞬间也醒了瞌睡,望着一脸黑沉疾步出门的祝桑,“你三天没合眼,好歹给个面子困一下好不嘞?”
祝桑充耳不闻,径直抱着音响出了门。
家中,商皑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对面墙。
在意识到自己被抛弃后半个小时里,商皑一直就这样坐着。
平日里吊在半空中的两条短腿也不晃悠了,始终挺得笔直的小腰杆也塌了,圆滚滚的小肚皮也瘪了,霸总气质也再不拿捏了。
不仅如此,脑瓜子顶上还仿佛落了一堆雪。
脑补了千万种纪湫带着小狼狗远航的可恶画面,商皑怒而从沙发上滚下地。
原地转了几圈,拿起了手机,点开微信。
同一时间,助理接到了来自他老板的微信推送。
助理:
商皑忍了又忍,颤抖着指尖打下字:
助理:
退出登录,商皑深呼了口气。
换上新注册的号,助理已通过添加。
助理:
商皑斜着眼睛浏览完这段话。
得力助手?
他给自己这样定位的?
商皑:
助理:
商皑忍着明天就把这人给炒鱿鱼的冲动,
天知道,这个“爸”字,他敲得有多么艰难。
然鹅——
助理:
商皑深吸一口气,切换账号。
于是助理很快接收到来自老板的一条消息:
助理糊涂了:
助理顺利订到了一张机票,并在一小时后来到家楼底。
屋内的商皑,听见门铃响了,起身准备开门。
就在接触到门把手的瞬间,手里亮了亮。
助理:
商皑一愣,助理在楼下,那现在按门铃的是谁?
他立刻跳起来往猫眼一看。
门外的宥茗挠着头,自言自语:“咦?纪湫家的密码多少来着。”
商皑惊恐交加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女人……一定是来抓他去学校的!
看她一脸智障,不用猜就知道,这个宿醉的女人绝对是早上没起得来,中午醒了才记起纪湫的托付。
商皑整个人都懵了。
而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按密码的声音。
商皑急中生智……
又半个小时。
商皑躲在车上,偷觑外面的宥茗。
宥茗在白晃晃的日光下忙昏了头,焦急寻找“失踪”的商皑。
商皑缩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就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间,他提起自己的鞋子,飞奔到厨房全自动洗衣机里藏身,并趁其不备,扔了张小纸条出去。
原本想着,宥茗看到了纸条后,会心急如焚地打电话给纪湫。
这样,说不定良心未泯的她还会回心转意回来找找。
如此,可谓是一箭双雕!
商皑毫不怀疑自己的想法,可与此同时,外面的宥茗听着电话那头无数次重复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泫然欲泣。
而车厢内,助理神色忧伤地望着窗外,“那位小姐似乎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难道是小孩找不到了?”
商皑心生不详。
助理这时回过头来,一身正气:“哥哥告诉你,遇到这种时候,要乐于助人,所以哥哥准备下去帮帮那个姐姐!”
商皑沉着眼睛,“滚。”
助理望着小孩脸上与老板如出一辙的阴郁表情,下意识单手举过头顶,“遵命!”
然后就打开车门准备“滚”去帮漂亮小姐姐。
商皑磨碎最后一颗小奶牙,“我是叫你把车轮子滚起来!”
终于,商皑出发在了向往机场的路途上。
他才松了一口气,斜眼一瞥,就望见桥下挤得严丝合缝的车流。
助理:“啊哈,我们马上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了哦!”
商皑望着前面一脸兴奋的助理,十分想把他脑袋揭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商皑急中生智,在路边跳下车。
“你先去机场,我去坐高铁。”
这边不一定能坐得上飞机,但时间一定赶得及坐高铁,他不能把宝压在一个地方。
在助理瞠目结舌的表情中,商皑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最近一班高铁比飞机出发早,飞机还需各种安检,再算上总路程,两者抵达目的地的时间应该是持平。
天色渐晚了,从云层间还浇下几滴小雨。
商皑下车的时候,雨雾浓浓。
在一片车流霓虹中穿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候车室。
商皑找了个椅子坐下,歇气时望向眼前高挂的时钟。
算下来,飞机现在已经起飞了。
商皑靠在冰冷的铁椅子上,眼神逐渐涣散。
小肚皮咕咕叫了几声,他感到饥饿无比。
崽崽的身子骨就是弱不禁风,一点饥饿也忍受不了。
还好手机随身携带着,商皑跳下座位,敲了敲两条疲于奔波而酸胀的小肉腿。
走进一家便利店,千挑万选,艰难抉择以后,才总算拿了一个巧克力豆沙炸面包和一个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实不相瞒,当商皑看到货架上满满当当的精致食物时,他没出息地两眼放光,如今提供付款码的时候,他已经心不在焉地想像起豆沙在唇齿间甜香四溢的感觉。
抱着这样美妙至极的期待,商皑面无表情地抓起塑料袋便往外走。
直至回到大厅,洗了手并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商皑,打开神圣的塑料袋。
然后——
“我的饭团呢!!!”
便利店的店员困惑地望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小奶娃,“不是你的朋友……吗?”
她望向正悄悄咪咪含着饭团企图逃走的男孩。
商皑立即回头,与他打了个照面。
男孩看上去有八岁,头发湿漉漉的,脸颊红彤彤的,虎头虎脑,穿着一件自家织就大红旧毛衣。
商皑实在很佩服售货员的眼光,他这么气质高贵的孩子,能和这小土娃是朋友?
电光火石间,那小男孩知道自己被撞破,拔腿就开跑。
周围的群众一看就知道那男孩是做贼心虚,当即哗然。
而当他们回首准备用同情的眼神望向受害者时,却发现眼前这个三岁半的小奶崽子抱起肉手,叹了口气。
“世风日下。”
随即又转头另外拿了个饭团。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商皑刚挪开步子,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小喧闹。
“哎,这孩子——”
商皑以为自己听错了,朝门外看去。
隔着白亮的冷光,纪湫也抬起了头。
目光投来的瞬间,惊讶爬上她的脸。
“商皑,你怎么在这!”
“纪湫,你怎么在这?”
两道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商皑饭团还没来得及放回,就挪开小短腿走了过去。
纪湫对着他睁得圆滚滚的眼睛,惊奇到不知从头发问。
正待各种怀疑时,就听身边那个红毛衣男孩忽然大惊失色地道起歉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饿极了,对不起,我、我没什么钱赔……”
纪湫和商皑看向祝桑。
祝桑对视一瞬,连忙烫着手放开那一角红毛衣领子,五指分开地放在跟前,以表清白,“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把他扶稳了而已。”
商皑十分大度地对那个红毛衣男孩道:“算了,我也不差这一个饭团。”
男孩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红脸蛋子,怯生生地观察商皑,有些怀疑他话意真假。
商皑便立刻展示出了更加博大的胸襟,“还饿吗?这个也给你吃。”
小男孩泪眼汪汪,“真的么——”
商皑全身上下散发着乐于助人的正道之光,“是的。”
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店员的呼喊:“小顾客,你还没给钱哦——”
万丈光辉瞬间就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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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上,纪湫拧开一瓶水,“意思就是说,刚刚店员问你加不加热的时候,你没有听见,而店员又看你没回答,以为你是默认了,所以你拿着个没饭团的袋子走了,回来的时候,那个男生又冒领了你加热好的饭团,是这样吗?”
商皑咬着自己唯一的豆沙面包:“对,所以你给我点个外卖。”
纪湫:“到酒店都要十二点了,你确定你还吃得下?”
商皑:“我算过了,现在距离到达下一站还有五十分钟,点车站附近的外卖,可以准时送达。”
祝桑刚把行李放好,就看见商皑小脑袋瓜顶上冒出个散着热气儿的包。
崽崽痛得流下两条海带泪,很快又气不过地暴跳而起,奶凶奶凶地说,“可是我就是饿了嘛!”
身边有个妇女搬了好几次没有搬动,祝桑没来得及探索这匪夷所思的一切,就热心地接过大箱子,帮忙把行李给抗了上去。
刚扛完一个,对面的老太爷也难为情地叫住他。
祝桑朝对面而去。
商皑望着渐渐远去的青年,挪了挪身子,抱着热水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问纪湫,“你不是该坐飞机吗?”
纪湫:“害,这不是——恐高呢嘛……”心虚地抓了抓头发。
祝桑不知怎么就听到了。
他戏谑一声。
“还恐高呢,明明就是因为睡过了头,你自己问问她,给我杯子里放了什么。”
祝桑话音刚落,隔壁车厢的大娘也冲他挥了挥手。
“小伙子,麻烦了……”
待祝桑走后,商皑怀疑的目光从杯子后直直投向纪湫。
纪湫尴尬地“嘶”了下:“害,他三天没睡觉了,别人劝也不听,我这不就偷偷给放了点缓解失眠的保健品嘛。”
商皑;“哦。然后你就让他睡过了头,错过了航班。”
纪湫:“哎——”
商皑视线从旁一瞥:“值得嘉奖。”
纪湫:“就别再反讽了好么。”
商皑嚼着红豆沙面包,往后靠向座椅,合上眼,“真心的。”
纪湫托着腮,闷闷不乐地从商皑身上收回目光。
半晌,商皑伸出爪子从袋子里掏了个橙子出来。
“纪湫,早上留我一个人在家,你不怕我用电用火不小心把你屋子给掀了?”
纪湫:“我有交代过宥茗去照顾你。”
商皑:“哦,是么?我出家门找你的时候,宥茗还没到。”
纪湫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糟糕!他没接到你肯定很担心!!”说罢赶紧拿出手机点开宥茗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