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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欲雨(1 / 2)

作品:《祸水

音晚呆呆地看着他。

萧煜倾身将她拦腰抱住,搁到自己腿上,抚了抚她的鬓发,笑道:“美,真美。”说罢,轻啄了一下她,犹嫌不够,又啄了一下,最后变成将她扣在怀里,辗转碾磨了起来。

音晚有些喘不过气,想将他推开,可他的身体精悍健硕得如山峦矗立,难以撼动。

她心里有些慌,越发觉得萧煜很古怪。

他挂在唇上的笑明明温煦和缓,却又像藏着许多东西,意味幽深,随时会去掀风作浪似的。

她稍一走神,便觉唇上一疼,推开萧煜抬手抹了抹,指腹落着几滴血珠。

萧煜眉梢眼角间流转着幽惑的光,笑中有几分邪气:“你不专心,这是对你的惩罚。”

音晚捂着嘴,不声不响地看他。

他重将她揽入怀中,吞裹入腹前还不忘警告:“若再敢不专心,我还会罚你。”

音晚只觉得太诡异了。

从前萧煜心里无她时,只会恶语伤人,欺负人,他有什么路数她都快摸透了。可如今的这个他,看似有了几分情义,却愈发艰深难测,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两人在马车上纠缠了许久,萧煜的气息渐深,手徘徊于她的腰间,想扯开衣带,被音晚眼疾手快地拦住。

她轻声道:“我身体不方便,你忘了?”

萧煜意犹未尽地叹息。

路上耽搁了一日,总算赶在晌午前回了王府。

伯暄高兴地飞迎出来,窝在萧煜怀里一通撒娇。萧煜一手揽着孩子,一边分神去问伯暄的功课表现。

护卫道:“公子的功课还好,夫子也说过好,只不过公子最近在王府的院子里刨坑,已经刨了十几个大坑了。”

伯暄一派童真地仰头道:“我在找前朝宁王留下的宝贝。”

萧煜回过头来看音晚。

音晚正被等她等得心焦的青狄和花穗儿扶下马车,闻言略有些心虚地一笑:“那他现在不是不吵着要走了嘛,这不挺好的。”

跟在伯暄身后的侍女们都战战兢兢,生怕淮王殿下会与王妃生气,悄悄把伯暄往后拽,免叫他做被无辜殃及的池鱼。

谁知她们眼睁睁看着,淮王盯着王妃看了一会儿,竟勾唇笑了,眼中暖意融融,不似作伪,像极情真。

众人呆愣当场,还未回过神来,竟听淮王对着王妃温声说:“回去休息吧,你也该累了。”

侍女们:……

音晚轻应下,往后院去。

及至萧煜领着伯暄入府,跟了一路的望春才得以尖声尖气地冲一众仆从侍女道:“看着了吧?咱们王府的天变了,以后心里都有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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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晚一回中殿,便见青狄神色慌张地把门关好,尚来不及问她近况,只道:“姑娘,京中出大事了。”

她离开这些日子,父亲又不在京中,谢兰舒没少为难兰亭。先是将守卫京畿的几个要紧差事强行拨给兰亭所辖的武卫军,又伙同兵部克扣他们的军饷补给。

天尚未完全转暖,士兵们重防在身,却吃不饱穿不暖,险些发生哗变。而善阳帝又一昧装聋作哑,根本不管。幸而建章营的一个副都护挺身而出,调配了一些补给给兰亭,这才勉强度过难关。

音晚换过新衫,正在妆台前梳理一头秀发,闻言一诧:“建章营?”那可是萧煜所辖制的。

青狄愁眉苦脸道:“那位向公子施以援手的正是淮王殿下的心腹,副都护季昇。”

音晚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家本同萧煜就是死敌,大伯父谢玄又素来狭隘多疑,总疑心父亲与萧煜有什么勾连,如今来这么一出,不就坐实了他的猜疑了吗?

她怀疑萧煜是故意的,可事情的起因好像又不在他身上。总不会是他指使谢兰舒故意为难兰亭,使兰亭陷入绝境,然后他再出手相助吧。

这说不通啊。

音晚琢磨了一下午,百思难解。到了夜幕降临之时,萧煜派人来请她去前殿用膳,说她的兄长谢兰亭到了。

音晚的一颗心正半悬在深渊,将坠未坠,一听故事主角来了,立刻梳理妆容,随侍女过去。

萧煜命人将宴摆在花厅里,本有个青年武官装束的人十分亲密地在与兰亭说笑,见音晚到了,他站起身行过礼,便向主座上的萧煜告辞。

兰亭笑着说“季兄慢走”。

音晚的目光随着那人出去,心道这就是那个向兰亭施以援手的建章营副都护季昇吧。

她将目光收回,又看了看兰亭,他满面单纯笑容,全无提防之意,送走好友,就来招呼音晚快坐。

这一顿饭音晚吃得很不是滋味。

她有话要问兄长,可当着萧煜的面儿又不便问。几次三番将目光递出去,又只能徒劳无获地收回来。

萧煜高居主座,虽时不时吩咐侍女斟茶,还要招呼兰亭,视线却自始至终未离开过音晚。他看着她,将她的彷徨不安全看在眼里,心中明镜一般,唇上的笑容依旧,眼睛却慢慢冷了下去。

饭用了不多时,萧煜便起身,托词尚有累计要务处理,让他们兄妹多说会儿话。

音晚和兰亭依礼起身送他,萧煜走到门口,蓦得停步,转过头道:“晚晚……”